第二十九章 苦酒(1 / 2)

 北酒苦涩,南酒清甜。北酒出自作物,南酒取自花果。北酒入口,风刀入喉。南酒入口,甜在心头。

北酒最好喝的时候,当是大雪时,伴着风刀雪剑,豪饮坛中酒,恰似热火入口,涌起无尽豪情。

南酒最好喝的时候,当是细雨时,和着和风细雨,轻嘬杯中酒,好像清风入喉,荡起无穷诗意。

北酒沉醉时,男子豪迈。南酒沉醉时,女子娇媚。

忧郁少年庞通回请逍遥的自然是苦涩的北酒。

客栈外凉风阵阵,客栈里是热闹得很。忙碌一天的人们呼朋引伴,围坐在圆桌前,瞪着迷瞪的眼,行着酒令,喝得好不快哉。

这虽说是庞通回请的酒,但却是他第二次喝酒。

当然他这次喝酒比他第一次喝酒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他依旧被呛的泪流。

逍遥依旧在旁边笑得很开心,也不知道他第一次请庞通喝酒是不是就存了这种看乐子的想法。

有时候朋友间除了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吗,又何尝不想看你略微有点窘迫的样子呢?

逍遥笑看完庞通的窘迫,又怎能不想看看其他人的窘迫呢?

蝶落一直像是一只优雅的蝴蝶,如果能看到蝴蝶失态的样子,那该有多开心呢?

逍遥居心不良地盯着蝶落,看着她吞酒入喉,他脸上不禁露出几缕坏笑。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南疆人生存环境恶劣,他们的酒远比这苦涩的酒更烈,他那“龌蹉”的念头,注定不可能达成。

蝶落脸带轻笑地放下酒杯,给了心存坏心思的逍遥一个白眼。

苦酒入胃,让蝶落白皙的梁上染上两片红霜。这一记白眼,当真是风情无限。

“哈哈哈哈。”

虽未看到美人失态的样子,但能赏到佳人慵懒的样子,那不是更值得吗?况且,除了蝶落不是还有顾东诚和岳不易吗?

逍遥郎又将主意打到了白衣公子的身上,他料想顾东诚锦衣玉食惯了,定没喝过如此苦涩的酒。

所以,当公子举杯的一刹那,他就装作毫不在意的轻轻一瞥。但他心里早已在期盼中乐开了花。

他的心思顾东诚又哪里不知道呢?顾东诚可是在心里偷偷记账的男人。

在逍遥古灵精怪的眼开始扫视,等着众人出丑时。顾东诚便已清楚了逍遥的坏心思。

顾东诚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苦酒一滑入口腔,顾东诚便已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苦涩,他的心里一下子就蓄满了苦水。但顾东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到苦酒如刀般入喉时,顾东诚胃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但他还是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逍遥如斗败的公鸡一般,他失望地转过头。

就在逍遥转头时,顾东诚才将苦涩与刺痛一起倾泻在眉头上。公子的剑眉很是无奈地抖动了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如今,逍遥的期待就只有他的岳师侄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富家公子最喜珍奇。他虽是南人,可北酒也喝得多了。是以几杯苦酒下肚,岳不易只是连呼好喝。

正当逍遥生无可恋时,熊孩子邹玉手舞足蹈了起来。邹玉的脸上染满了红晕,他不停地要水。

邹玉焦急地喊道:“水,水,给我水。”

终于在舌上的苦辣褪去后,偷酒喝的熊孩子才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嫌弃地说道:“这酒有什么好喝的?”

逍遥好像从他的苦涩中汲取到了快乐,他哈哈地笑了起来,一连饮了好几杯酒。

有心栽花化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世间的事倒是很难说清。

“你这次往哪去呢?”

庞通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题。

对其他人,他的心是冷的,且冷的很,他并不在意他们的事情。可对于逍遥的事他总是想抱以十二分的热情。

“往东走,往北去。”逍遥还是那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