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听到王德贵这么一说,张凡不由得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先给我站起来,这是命令。”</p>
张凡的话,王德贵虽然心中不同意,但是他绝对不会反驳张凡。即便是他如今抱着赎罪的心理,但是张凡让他站起来的话是命令,他就绝对不会反驳。</p>
“你,太过古板了,丝毫不知道变通,所以有些事情你弄错了。”张凡等到他站起来了之后,这才是开口说道,“没错,我的确是让你留在广宁,查明这些刺客的真相。而你那日总算是抓到人了,但是那两人却是在你面前自尽。不错,如果光是这么看的话,的确是你没办成我交代的事情。</p>
“但是犯错,并不就能如此一概而论了。如果说这个过错是你自己犯下的,那么无话可说,你必然要为此负责才行。如果当真是那样,就算是其他人为你求情,我也照样会责罚你。赏罚分明,这才能让我管得好手下。</p>
“但是,如果说这个错并不是你所犯下的,而是因为你无力更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但是这么一来,这过错跟你又有何关系?这只能责怪天不从人愿罢了。而天意如此,又能怪谁呢。</p>
“倘若我就为了这件事情而责罚你的话,其他的人又当如何来看待我。将来我所吩咐的事情,他们必然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就算是明明拼着一把就能够办妥的事情,也都不愿意去试了。如此一来,你可想过,我将来还如何执掌这锦衣卫?”</p>
面对张凡的这番话,王德贵一时之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p>
当然,张凡的这番话,说的并没有错,有的时候这种责罚,的确是会让手下人变得心寒,从而是从此以后就变得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逾越。</p>
中规中矩自然是好,但是太过于固守于规矩了,有的时候也只能是一事无成。</p>
而张凡用这种大道理来压着王德贵,那自然是没错的。王德贵自然是不希望张凡就因为自己的缘故,从而让他将来没办法管好整个锦衣卫了。虽然这听起来似乎是不太可能,毕竟如此偌大的锦衣卫,也绝对不可能仅仅就因为他一个人的事情,从而变得如此脆弱。但是哪怕是小小的影响也是存在的。而王德贵自然是不希望张凡遇到那样的事情了。</p>
</p>
只不过,张凡并不打算就说这些。如果这么说的话,也的确是会让王德贵不再想要求自己给他责罚了。但是这么一来,或许王德贵会因此而觉得,自己实际上的确是犯错了,但是张凡害怕责罚自己的同时,让他不好再管理手下,这才是免除了对他的责罚。如果是这样的话,王德贵对于这件事情的阴影显然是还不能够消除的。而张凡自然是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了,所以他还不能就此打住。</p>
“再说了。”张凡继续说道,“若是仅说这件事情的话,的确是如此。可是你的确是没有办错事情。甚至于,你这件事情如此办,反倒是帮了我的忙。如果不是广宁出了这件事情的话,我还根本就想不到王杲居然是打算直接行刺李成梁呢。所以,你在误打误撞之时,还当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因此,你非但无罪,而且有功,我这还得要赏你才行呢。</p>
“所以,你就别再给我摆出来一副自己犯错,等着受罚的模样了。”</p>
果然,张凡的这番话那是当真极有效果的。他这才是刚刚说完,王德贵面上的表情就有了根本的变化。虽然也并不是那种大喜大悦,但是那种知道自己并没有犯下致命的错误,甚至于还是立了功的表情,却是并不掩饰。</p>
“这才对嘛。”张凡知道自己总算是说通了他了,心中也是放心了,不过随即,张凡又抱怨起来了,“你自己都说自己是个粗人,不错,平日里也的确是粗枝大叶的。怎么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心思变得这么细致起来了。以后可莫要再如此了。”</p>
“卑职明白了。”王德贵抱拳说道,“卑职以后定然谨遵大人号令行事。不过若是再遇到这种事情,卑职也会谨记大人教诲,不会再如此不知变通了。”</p>
“呵呵,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了。”张凡说道,“如今这广宁还在到处搜查,虽然从今开始,应该也没那么多危险了,不过这样倒也好。对了,既然军中的人并不知道你的身份,那倒也好,我正好有件事情要你帮我去办。”</p>
“还请大人吩咐。”王德贵听说张凡有事让他去办,马上就来劲了,“卑职定效犬马之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