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不是张居正，而是张凡，老实说这谁都没有想到。高拱没有，冯宝没有，张居正也没有。恐怕就连张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第一个站出来拆高拱的台。</p>

刚才李太后让在场的大臣畅所欲言之时，一开始并没有人敢动。毕竟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个不知情的人谁也看不透马上又会生出来什么变数，谁也不敢擅自说话，以免将什么祸事招惹到自己身上。</p>

但是，对事情很是了解的张居正，再加上他又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深明其中意味的张居正自然是不会在乎那些事情。</p>

只不过刚才，他想要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在他身边不远的张凡是用眼神让他不要动。</p>

当时，张居正还以为张凡是不想让他参与此事，毕竟刚才在宫门之外，张凡对他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张居正置身事外。</p>

张居正自然是能够明白张凡的好意，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将来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但是心疑已决的张居正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了。正打算无视张凡的好意，挪动脚步的张居正，却是发现张凡走了过来。</p>

正在吃惊的张居正，停下来自己的动作。而张凡也就这么着先站了出去，开始说话了。</p>

“张爱卿？”看到张凡站了出来说话，李太后似乎有些疑惑。</p>

其实，昨天冯宝在她和朱翊钧面前说了高拱一大箩筐的坏话，然后又有两个人在她面前说了高拱的不少话之后，李太后心中已经是有了打算了。</p>

李太后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冯宝状告高拱的话当中，有着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为此，昨天晚上，她又找来冯宝说话，并且当着冯宝的面将事情挑明了。</p>

而冯宝见她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装模作样，同样也是把话说明白了。</p>

而听明白了冯宝的话，李太后也并没有说他什么。显然，李太后是认同了冯宝的。或者说，她也是不希望再看到高拱这么闹腾下去了。</p>

总之，想明白了这些，她和冯宝之间也商量过了今天该如何行事了。而这里面，就有着张居正的戏份。</p>

这个时候如果要大臣们站出来说高拱的不是，可能还不会又人率先这么做，必须要个领头的。而这个任务，也自然就落在了张居正的身上。</p>

可是如今，这商量好的剧情却没有按着原本那么演，张居正没有第一个站出来，反倒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与此事有关的张凡，第一个站了出来。</p>

“微臣要弹劾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高拱。”面对李太后的疑惑，张凡却是面色平静地说道。</p>

他这句话一说，下面立时就闹腾了起来。话说张凡是锦衣卫的都督，对于朝中大臣私下里的事情，算得上是最为了解的人了，若是他要站出来弹劾什么人的话，那所说的也绝对是真凭实据，而且必然都是些猛料。</p>

因此，虽然说张凡自从担任了这个讨人厌的官职一来，因为他读书人出身的身份，还有他这两年以来的所作所为，让朝中的大臣们对他还算是客气的很。但是终究，很多人还是有些惧怕张凡的。</p>

可是有个人不会怕他，甚至于敢当着他的面，当这如今这种正式的场合来斥责他。不是别人，正是高拱。</p>

原本以为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自己坏话，而今天的事情也能让自己逃过去的高拱，正暗自得意着。却是哪里想得到，李太后的话音刚落，就有个人站出来说话了。这绝对是让高拱恼羞成怒的事情，更何况这个站出来的还是张凡这么个跟自己不对盘的人。</p>

“竖子尔敢！”高拱也顾不得如今的他正处在危机边缘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张凡的面，脸色是通红一片的，“老夫的事情，怎们容得你再次胡言乱语！”</p>

“胡言乱语？”张凡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揶揄地看着高拱，“高大人，您是内阁大学士，内阁首辅，乃是百官之首，朝廷的表率。可知道这是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