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夜摇了摇头。
裴清歌也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裴清歌喝了些粥,便要离开。
白锦夜怎么可能让她这个时候离开,“你的伤还没好,你就在这呆着,不会有人发现,等你再恢复些,再回普宁街。”
“没什么大事了。”裴清歌坚持,“我还有些事要准备,放心吧,我没事。”
白锦夜拧着眉,还要再说什么。
“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五天后,你来普宁街的挂摊找我。”裴清歌打断他的话,“我没有骗你。”
白锦夜怔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是她来盛京的时间晚了,他怀疑过她在诳他的事,“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没办法照顾好自己。”
裴清歌笑了笑没说话,换了身下人的衣服,简单地做了些伪装,便从后门离开了,在街上绕了绕,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回了普宁街。
当天午后,她就开了店门,开始做生意。
店里都是落尘没有打扫,她受伤也没办法亲自动手,于是就在门口贴了一张招工的告示。
来应招的人不少,但裴清歌也讲究个眼缘,倒是没想到等到傍晚的时候,桑榆就来了。
她看到裴清歌,激动得都快哭了出来。
裴清歌也没想到桑榆会来,便坐下聊了几句。
原来没有跟着张之极离开的王府下人,虽然拿了不少遣散费,可在这盛京之中,却没人会再用他们,都怕跟肃亲王府扯上关系。
不过王府的产业也并没有全都变卖,有一些微微上了年纪的,便还在王府剩下的两三处产业,就算是养老了。
裴清歌的眼里闪过一抹歉意,王府出事,是因她而起,最后受苦的,却是这些下人,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都还有哪些人在京中找不到事情可做,你如果能联系到的,可以让他们来我这。”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但可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对外我就还是左辞的表弟。”
“王妃,你人可真好。”桑榆感动得眼睛都红了,又问,“那我还能回来么?”
“当然能啊,傻丫头。”裴清歌也知道,王府那边,能安排的,白锦夜大概都会妥善安排好,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安置得尽善尽美,不然“肃亲王战死”这件事,可就太多疑点了,总得有些人是牺牲的。
桑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王妃,你放心,就算你以后不是王妃了,我也还是会把你当成王妃的。”说到这,她的声音又有点哽咽,“只是王爷……其实大家都知道,王爷不会谋反,他打了那么多胜仗,可这一次到死都没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说别的裴清歌还能说点什么,说到这个,她只能低下头沉默。
桑榆还以为自己说到了裴清歌的伤心事,赶紧道,“王妃,你也别太难过了,咱们心里都明白就行了。只是可怜……听说王爷尸骨无存,连个坟冢都没有,过年之前,大家就在路口给王爷烧了纸,可也不敢让人知道是给王爷烧纸,也不知道王爷在那边能不能收到……”
顿了会,桑榆又问,“王妃,咱们要不要给王爷立个衣冠冢,或者去寺里供奉个牌位?听说可以供无字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