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白锦夜带着左辞到了月城。
一同到的,还有皇上亲自指派的梅训庭之子梅君武以及兵部侍郎唐安。
梅训庭在得知皇上要派人随白锦夜去月城的时候,心思就活了。当时是他帅着卫戍大营的人,到肃亲王府去抓人,虽然说是皇命不得不从,但若是白锦夜死了也就罢了,可如今皇上又派他去了月城,这一去,一切就成了未知数。
若是白锦夜翻身,他说不定第一个就拿他杀鸡儆猴。
所以梅训庭当即向皇上举荐了自己的儿子梅君武跟着白锦夜去充当监军。
临行前,也嘱咐了梅君武,若是白锦夜有翻身的迹象,立即向他示好,将来就算白锦夜要清算梅家,起码也能留下个梅君武,梅家也不至于就此覆灭。
不少人此时心中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在白锦夜入狱的时候,他们没有落井下石,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刻,真的不知鹿死谁手。
华擎和倪徵闻信,早就带人列队等在南城门。
仪仗规整,军纪严明。
梅君武看着面前士兵们整齐划一向白锦夜行礼,听着一声声铿将有力的呐喊声,感受着这些将士身上散发的杀气,他心底极为震撼。
自十五岁开始他就跟着梅训庭呆在卫戍大营,虽然卫戍大营的士兵也每日操练,但又怎么能跟这些真的上过战场、杀过敌人、从鲜血中磨炼而出的将士相比?
他转头看向唐安,本以为会在唐安脸上看到同样的震惊,可没想到却听唐安嗤笑一声,“肃亲王,如今你是戴罪之身,是皇上宽宏大量,让你将功赎罪,这些将士以后自然有人来接管,王爷莫不要还当做从前。”
白锦夜没有理会唐安,策马上前,走在华擎和倪徵之间。
“肃亲王!”唐安举起马鞭指着白锦夜,“我们现在叫你一声王爷都是抬举你,你不是真的还把自己当回事吧?”
左辞扬起手里的马鞭,抽在唐安的手背上,他手里的马鞭瞬间被打落在地,“唐大人,到了月城,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下一次,这鞭子可就直接抽嘴了。”
“你……你……”唐安捂着被左辞抽伤的手,“我等可是奉皇上之命,到此是监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大不大,你可以再试试。”左辞笑着看着唐安,他已经忍了他一路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根葱了么?
“混账。”唐安骂了一句,又看向梅君武,“梅郎将,你也是奉皇上之命而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
梅君武微微皱了下眉,只想着你自己找死可别拉上我,于是抬手对着左辞拱了拱手,“这一路舟车劳累,还望左总管给安排个住处。”
左辞打量了梅君武一眼,这一路上他也不言不语,倒是个识时务的,他轻哼一声,“还算是有点人样。”
说完他挥了挥手,一队士兵立刻上前将唐安和梅君武以及他们身后的十几个士兵包围住,“带梅郎将和唐大人去驿站落脚,这些日子,好生照看他们,吃的喝的用的,可别委屈了这些从盛京来的娇贵客人。”
唐安闻言,就知道自己这些人是要被软禁在驿站,他正要说话,可嘴刚张开,就见士兵的首领拔出了剑,“诸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