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桑榆眉心的那丝青气,掐算了一番,意识到桑榆今日应劫。
裴清歌有点急,拨开人群,急匆匆地回了王府,找到左辞问出了桑榆家的住址。
桑榆家在东郊,要去就势必出城,左辞立刻叫上了一队护卫,转身就见裴清歌从马厩里牵出了一匹马,不等他说话,人已经翻身上马迅速的往外跑了。
“真是,王妃要么呆在院子里几天不出来,这突然一出门又拦都拦不住,还看什么?赶紧跟上啊。”左辞说着也急匆匆地去牵自己的马跟上。
*
白风御出了市集,就直奔衡王白玉衡的府上。
白玉衡母妃难产而死,自己的母妃心疼他,把他抱过来养,一直养到十二岁,他们两个人可谓是最亲的兄弟。
而太后也因白玉衡从小没了母妃对他格外好,众多子孙之中,他是最得太后心的一个。
皇上是个极孝顺的,只要白玉衡劝说得了太后,太后出面,他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他志得意满地到了衡王府,却被管家告知白玉衡外出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闲来无事他就坐在堂上等,只是等的都口干舌燥了,下人也没奉一杯茶。
白风御顿时恼怒,甩袖而去。
走在大街上,他有些茫然,白玉衡是他在京中最后的希望了。
此行真的要空手而回?
想到军中的十万将士,他甚至连去巷子口砸挂摊的想法都没有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下意识地抬头向皇城的东南方向看去。
他在京中认识的人不多,唯一知道住在那个方向的,就是肃亲王白锦夜。
他跟白锦夜不熟,但白锦夜毕竟也是率兵的王爷,从未听说他的军队被克扣军饷。
白风御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真的要去肃亲王府试试么?
*
白锦夜刚用完午膳,下人来报白风御前来拜访。
陆绝微皱了下眉,“他来干什么?”
白锦夜擦了擦嘴角,“军饷被克扣两年,难为他忍到现在。”
陆绝想了下也明白了,“他是想让你帮忙劝说皇上?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我让左辞打发他走吧。他不是和衡王好到穿一条裤子,怎么不去找衡王?”
白锦夜摆了摆手,“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来找本王。”他说着站起身,“并州与幽州相邻,若是他守不住并州,幽州也会吃紧。今日卖他个人情,以后幽州的事,他也能多照看。”
他说着垂下眼,眼底闪过一抹晦涩。
陆绝怔了下,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把幽州的事都安排好,顿了顿,他才说,“有你在,幽州需要他照看什么?”
白锦夜没接这话,只是说,“叫左辞进来帮本王更衣。”
门口的下人犹豫了下,如实禀告,“王爷,左总管他……陪王妃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