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嬴政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样也好,让我能够尽情述说自个儿的忧虑,只是说话间的情绪压抑让我用尽了力气。
“转眼奴妾过了半辈子了,这腿脚仿若年迈之人失了灵巧、不知道还能陪伴陛下多久,奴妾最惶恐的便是来不及表述奴妾满心爱之一二便——哎,便要难舍而去。”
泪水因为言词和情绪的积累愈发汹涌了。
“陛下对奴妾有气就惩罚奴妾吧,您骂骂奴妾也好啊、总好过完全过起没有奴妾的日子,被您忽视,奴妾受不住!
若是、您实在难以解气,打我也行,你打我吧,陛下你打我吧。”
一时情急,我突然用了平语,双手因为难过而抓住了他的手。
“我说话气着了你,你打我的嘴巴吧?还有我的手,我的腿,我…”
“够了!”他被我双手抓缠的无奈,突然吼了一声,在我的呆滞中停滞数秒,再次归集语气至平淡状态:“回去吧。”
“回去吧”,这三个字他说的很轻飘,飘的我心里没着没落的,我知道,他对我的气已经大过对我的怜惜了。
我没有动,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擦干眼泪辨认方向了,就那么倚着床沿跪坐着,一直流泪到我困倦入眠才得停歇。
兴许是太累了,眼睛、意志和身子,入眠后的所有感觉都消失殆尽了,直到我醒来发觉自个儿躺在嬴政的卧榻上都对我如何上榻的触觉一无感知,看来靠着嬴政、我睡得太沉了。
眼睛酸痛,我费力睁开一些,捕捉到了在书案前理政的嬴政抬眉查看我的瞬间目光,不过他已然回转注意力到奏折上了,为了避免要忙碌政务而遣退我回信宫,我选择了装睡。
如此真好,虽然我们没有和好,可是我卧床而息、他临案而阅,不时抬眉遥看“睡梦”中的我一眼。若非酸楚的眼睛、该是多么和谐又亲昵的夫妻相处之景啊。
因为太过珍惜这幅画面中的幸福感,我一个下午没有换一个姿势,哪怕是手脚的酸麻痛感都觉着是幸福的印证,想想还要装下去也不觉着是负担。
“陛下。可要传晚膳了?”蔺继相的声音悄然而起,想来他已经得了嬴政需要蹑手蹑脚出入的指示,故而我才不曾察觉他是何时进来的。
“天色晚了。”嬴政缓缓道了句叹语,停顿一二,依着蔺继相:“传膳吧。”
“喏。”蔺继相领命、轻微脚步声走出去。这个发觉的意识让我觉着很是温馨、只可惜他和嬴政——“起来吧,再装下去腿疾就要犯了。”
嬴政知道我在装?虽然是老夫老妻,可是被发现故弄玄虚我还是羞愧的无地自容,有人骗吃骗喝骗感情钱财的,我算什么、骗睡?
“还不起朕就走了。”他下了最后通牒。
“起!”我撅身坐直,满脸绯红地挽留住并不打算吓唬、要作势离开的嬴政。
嬴政停步下来,没有回头,只是展开双臂给了我要穿衣的动作,会意,我连滚带爬地拿了他的外袍窜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