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妗棉再受惊会让嬴政震怒,若是我再有个好歹,宫中依然有狗乱窜之事芈夫人可是罪上加罪了,芈夫人自然晓得这个道理,故而虽然她很想陪着我看御医的诊断结果,但她也不敢过多耽搁了。</p>
“本宫回禀好皇上事件经过便去探望你,你且静候轿撵到来便速速歇息吧。本宫让人值守在此处,御医来了之后赶紧让御医好好查一下是否扭到了筋骨,你有腿疾、定要好好顾住身子。”</p>
芈夫人即将离去,对于我的喋喋不休我也是欢喜的了。</p>
“谨记芈夫人叮嘱。必然不会有事的。”</p>
回报以笑意给芈夫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陈年旧事:难道芈夫人才是那个当年赵舞提醒我要堤防的人?那么多陪伴嬴政一路走来的少时夫妻中,她可是最不得嬴政之心、却顽强留到了最后的人啊!</p>
可我转念又想,应该不会是她,她虽说扮猪吃虎、心机深厚,可是她没有静夫人年纪大啊,虽然相仿、却到底不是最老之人——可我为何总觉着即便是静夫人早就不在了。但那双所谓的“活的最长”的人的眼睛还在我的周边盯着我看呢?</p>
难道是我对世态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了?</p>
暗暗吸口凉气,心思渐渐平复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芈夫人总算是走了,她虽然留下了眼线、叫来的御医也会先轿撵一步提前到,可我总归是八子夫人,对付她之外的人还是能够有些威信的。</p>
洛葱传令出去就近寻觅轿撵的人回来禀报说短时之内没有轿撵,这让我心中愈发生疑,一般来说宫廷内嬴政和夫人们主要活动的场所都会隔一段路程放一些必备设备以备不时之需的,虽说俏央湖偏僻,但我时常来往这里,他们应该会格外留心的啊。</p>
“等信宫的轿撵便是。”我咬紧牙关,拼命撑着心口这出倔气,生怕一个松懈就躺倒下去。</p>
洛葱也明白这大抵是有人刻意为之,便也无计可施,只好拼命帮我撑起我身子的重量,力保我能够多站一会儿。</p>
“等会儿我上轿撵,你命人将此处清理一下。”我小声在她耳边吩咐她。</p>
看着我不停狂发的汗渍,洛葱咬唇忍泪,悄悄点了头。</p>
万一我的胎盘真的有破损,站立的这个地方有了血迹,而我的脚踝和腿部又没有伤口,我很难解释的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所以在嬴政和芈夫人查到这个地方之前,我还是小心些好。</p>
其实我狂发的汗水并不都是因为痛感,大多是出于我自个儿内心的惶恐,我害怕我的这个孩子保不住,也害怕欺骗了嬴政却又保不住孩子事发之后、嬴政会产生的无比的伤心感。</p>
因为芈夫人的严令,御医果然来的很快,只是我“心烦意躁”之际实在不能让任何人近身,故而御医巍巍待着,一时也不敢强迫我。</p>
“溪夫人,您还是让御医给您请请脉吧,不然您若是有个好歹,奴才们可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啊。”芈夫人留下的人苦苦不停劝说我。</p>
“若是此刻将本宫气死了,你们就能够担得起了。”我切齿回他的唠叨。(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