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窒息的发闷。</p>
后退一步、给我一些接触氧气的空间。嬴政临走时冷冷撂了让我无措的话。</p>
“朕就是这般霸道。就是要将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就是不会如你所愿、任由你风轻云淡的跟朕相容,怎么,你也会痛吗?”</p>
我当然会痛,我的痛不比嬴政少去分毫,嬴政和我的痛都是因我而起,可是我却没有能力减去任何痛点。</p>
嬴政走远很久之后我才迈开脚步离开,即便是走动着。我的心却还是没有意识的沉浸在嬴政的话语中,“你也会痛吗”。这是他问我的话,这句话本身就让我痛到无以复加了。</p>
“夫人?”洛葱见我不择路的漫步前行,越走越偏,终于忍不住叫了我一声。</p>
停下脚步,我回神看她,从她的眼神中知道我已经走偏路线了,于是自嘲笑一下、转身打算往回走,却在偏首之际看到了身侧宫殿大门上面的“画阜宫”三个字。</p>
我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是因为这里是我开始“杀人”的地方吗?</p>
琳琅没了、王慈儿也快要没命了,我搅合在人命案件之间,却竟然心头的波澜很少激荡了,余下的是麻木和隐隐的痛楚,那悲愤到心情郁堵的血性全然缺失了:我是真的见怪不怪了,还是木然了?</p>
“我会痛吗?”我问自己,看着“画阜宫”三个字问自己,答案却混淆在自个儿的心中,没有清晰的标明。</p>
也许,我在渐渐失去会痛的本能吧。</p>
沉闷的日子过得昏天暗地的无序,因为担心我情绪失控,洛葱很少将外面的局势详细说给我听,我只是断断续续听说王绾一派在朝堂之上为王慈儿说尽了善言、就连素来跟他们不对付的李斯都曾进言让嬴政从轻发落,可是王慈儿最终还是丢了性命了。</p>
这件事情闹得真是没有任何意义:琳琅和王慈儿为此丢了性命、嬴政为此苦不堪言、我的做派在嬴政心目中尽毁无清,真不知道为何要发生这件事情。</p>
手抚琴弦,我却半晌没有拨动出声响,呆呆坐着,我目光呆滞的胡思乱想着心头压抑的事端:我若是跟嬴政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倒还不如我真的离开嬴政,那样的话嬴政心中的痛、喜、悲、哀还有个尽头,我也只是他的一个念想,如此、他也能够开启他自己世界里的新生活。</p>
当然,我说的是,如果我不知道他寿命期限的话!</p>
“…母妃?”嫶曼被我呆怔的模样吓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边审视叫我、边悄步靠近。</p>
“何事?”我回些心神,努力去凝气听她的言语。</p>
第一次发现我这般的失神模样,嫶曼有些意外,她怯怯再靠近我一步,停在原地站住了。</p>
“母妃,您没事吧?”她盯着我问道。</p>
此前我在她心目中就是个不知疲惫、没有情绪、只会算计害人的心机魔女,唯一能够让她感受到我是她母妃的时刻、便是旁人说起我的满盈罪行的时候,那也是令她每每无处遁形的气恼时刻,故而这会儿见此情形,她的眼底对于这个“有情绪”的困顿母妃有了别样的看法了。</p>
不管出于何种心思,恐惧也好、关切也罢,她能够用这句话问问我,我心里就好受了许多。</p>
“无妨。”我依然是消除不了我眉宇间的疲惫的,所以我看向她时仍是给了她我困然的状态。(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