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依着例律和训诫,奴妾有权将溪夫人押解定罪的,然而奴妾想要为被害之人声张冤屈却反倒被落得个留不住人的笑柄事迹,不仅如此,就连吆夫人她也…</p>
奴妾治宫不严护妃不利,甘受陛下惩罚,只求陛下能够公正处事,给奴妾吆夫人和宫中众妃一个说法,否则内宫犯错臣府避过,成何体统啊?”</p>
言辞恳切声气含泣,静夫人言语有据合乎情理,关键是抑扬顿挫的情感甚为丰富,表演的说词说的我都要为她鼓掌喝彩了。</p>
“是故,溪夫人和华庭出宫,并非你之过了?”嬴政问话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和态度。</p>
事关皇嗣,静夫人回答也小心翼翼的紧,不敢有任何用词的歧义。</p>
“华庭乃是赢氏皇嗣,又是陛下亲封了封号的尊贵公主,奴妾怎能忍心看她受苦?然而当日的情形众妃皆是看到了,奴妾哪里能有留人的本事啊。”</p>
这一脸慈眉善目间流露出的“无奈”和“痛心”令人感同身后,我凉凉看着她的表演,听到嬴政语色不便,继续发问了出来。</p>
“冯去疾那么厉害,在内宫之中,连你的话都不听?”嬴政是在问话,却又像是在陈述,依然叫人听不出他的想法。</p>
静夫人似乎也是费心却听不出,对于嬴政的问句,她只能合着身份与形象继续回答了。</p>
“他口口声声说是陛下所命,奴妾无有抗拒的能力。”</p>
这一出描述和对话,无疑是将我推向了欺下瞒上刁蛮成过不尊规矩的胡作非为之人了,想想人言还真是可畏,如果他们说的不是我,我还真的会引发共鸣为静夫人不值了。</p>
听完静夫人的看法和“屈辱”,嬴政不悦的面色愈发重了,好在他还能耐着性子听我说话。</p>
“田溪,你放着信宫不住,带着朕的华庭颠簸出宫,如此处事之道最好说出个合理的缘由来,否则的话,你的罪过可是够你受得了。”</p>
其实不用嬴政强调,我已经知道今日之事够我受得了,何况还是静夫人巧舌如簧地先入为主植入她的委屈之后,我想要翻身,怕是没那么容易了。</p>
不过嬴政肯定,我就得把我的心头话说出来,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次对嬴政说话了。</p>
“回陛下的话,正如静夫人所言,奴妾好端端地突然被静夫人和众妃围堵在信宫中问罪,即将被处死之际又得冯右丞相从天而降般的救走,一连串的事实让奴妾仿若做了一场梦,梦醒来,却已然在冯府中流放般熬日子候陛下回宫了。”</p>
我简略阐述我的无知,选了静夫人言语中不符的一个点继续开腔。</p>
“当日静夫人去信宫,开口便言语是奴妾毒害了吆夫人,可陛下,奴妾知道陛下身侧佳丽如云个顶个儿的容颜美不胜收,然正因太多,奴妾才不知陛下正在宠爱哪一个已然宠爱了哪一个,或是还未宠爱哪一个。</p>
吆夫人此人是静夫人带着众妃来让奴妾认罪的时候奴妾才第一次听闻的人物,奴妾不知她是否是陛下心爱,然而她决然与奴妾没有半点瓜葛,尤其是她的死,因为静夫人指控的凶手是奴妾,奴妾更要说与奴妾无关了。</p>
静夫人方才提及的琳琅,是奴妾的婢女没错,那日奴妾是要她去御药房中抓药的,她去之后到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奴妾一无所知,只知道她被静夫人问话的时候惊恐万分目光浑浊,让人分不清楚精神是否正常。</p>
听闻奴妾离开信宫后静夫人送她去了地牢,奴妾不知她是否还活着,是否还迷糊着,是否因为吃过太多的苦楚而紊乱了心性,然而奴妾知晓,信宫的这场浩劫,近乎毁了奴妾却已毁了奴妾的婢女了。”</p>
静夫人说话时言词含泣,我是已经泪流两行了。</p>
“真是各有说道,各有道理啊,只是不知你二人听言了对方所言,可有何不认同的问话要问出来的。”嬴政冷酷地让我和静夫人互相指控。</p>
既是面容冷酷,那就说明嬴政是不喜欢他的这个提议发生的,我若是和静夫人互“咬”下去,说不定嬴政会烦躁地揪错把我们俩都处置了已烙干净。</p>
“溪夫人方才也承认了琳琅是你的婢女没错,那你又反过来说仅一个取药的时辰段她便精神恍惚了,岂不是令人匪夷所思嘛?</p>
这世间从未听闻过如此短时间内便能够致人不明举止的奇术,更不敢想会有这般厉害的招式——咦,莫不是本宫等孤陋寡闻你溪夫人是知晓有此术可致人于此的?”</p>
她发问着,句句将“难以自圆其说”和“挖坑自个儿跳”的假象往我身上引。</p>
太过心急的缘故吧,静夫人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她没有在意嬴政的心思,在嬴政“提点”之后便这般开口针锋相对了我,让我很是心不平。(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