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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我们是在想同一件事情无疑了。</p>
“奴妾在想,王上和奴妾数载来的过往。”我轻声慢语,对着嬴政的倦容娓娓倾诉心声:“王上初见奴妾,便知奴妾身负国运职责、心怀淄博百姓,这许多的相拥日夜里,奴妾因为王上而变了颇多心境,然不可否认的,齐国依然是奴妾的母国。”</p>
嬴政安静的听着我说话,没有打断我、也没有认同我。既然他听的下去,那我就要把握好机会好好说下去。</p>
“咸阳内外、忠臣良将、天下谋士,无异都认为王上放任齐国存在是为了奴妾,故而所有的言论都指向王上会取奴妾性命的方面;</p>
便是身在其中的王上,今时心头也没有解开奴妾所拥淄博头目之人是谁、奴妾与齐国贵族子弟相好之事是否有实、奴妾与众位夫人秉性不和到底怨谁?”</p>
我看着依然不动声色候我后续音言的嬴政,鼓足心口的一股气、冒着再次惹怒他的危险开了口。</p>
“条条都是需要以死明志的结果,却因王上一人鼎言而不了了之。</p>
奴妾在王上身边,莫说是通测天意之功,便是不惹麻烦之凡都没有做到,期间王上还要不顾群臣忠谏而武断保人——这心心念念,每想至此,奴妾都感激于心。</p>
那么,王上连或许心怀异想、忠奸难辨的奴妾都能宽恕,难不成还宽恕不得一位伴君半生、为爱王上而犯糊涂的舞夫人吗?”</p>
虽然铺垫够长够厚。可是真正说到正题上,我还是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底鼓:若是再次无礼激起好不容易才压制火气下去的嬴政,那我就真的是作死不成反找死了!</p>
“残害无辜。能叫‘爱’吗?”他唇角微动,从我腹间传来了低低的阴冷问话。</p>
没有即刻爆发怒气就是最好的结果了。</p>
“到底是防患于未然,并非见了活生生的孩子还去出手,她,也是为子筹谋。”我艰难吐气,说着我偏激不成文的劝说,道:“做为母亲。为了孩子,有时候就是会过分紧张。从而乱了方寸的。”</p>
“‘方寸’?”嬴政倾了倾头,斜目看我,问:“你认为那是‘方寸’之乱?”</p>
对于嬴政纠葛语意的问话,答案十分鲜明。绝育她人就是损人性命,按着“方寸”之言的确是过于牵强,我一时无言以对。</p>
“你告诉寡人,你费心要寡人留她到春日,是否是为了今时能够为她说情?”</p>
嬴政毫无掩饰的问询让我心惊之余又愈发的惭愧了。</p>
“奴妾什么都瞒不过王上,”我紧咬下唇,难为情着道:“也无念再去瞒着王上了。”</p>
既然被看穿了,那就说开好了,免得遮遮掩掩徒增无谓的猜测。</p>
“奴妾不知王上心底有多少舞夫人的芳姿记忆。已无法估量舞夫人对于王上来讲意味着什么。</p>
就奴妾而言,与舞夫人同宫相处数载,平日里也是红白黑脸儿的没有正情。</p>
然荷花铺场、俏央湖舞曲之时。奴妾奏乐,并未合着舞夫人的节拍而弹,而她却信步起跳,不加修饰的舞姿宛若步步映荷、妙曼天成。</p>
奴妾自那日时便觉着,舞夫人质感之美、天赋异禀之功,天下怕是至此一人了。既是再难寻着其二。那若是王上没了她,再想要。可如何是好?”</p>
我徐声绘色,合着我对帮着我的人的谜底是赵舞的苦涩,将我自个儿差点说出眼泪来。</p>
嬴政见我悲切,手肘撑床坐了起来,与我面面相对,他伸出双手捧住了我的脸颊,在我眼角轻轻柔抚。</p>
“王上要你,是信你;寡人责她,是她再无让寡人可信的资本。”他正色说着话,正颜看着我。</p>
赵舞在嬴政心目中是不可原谅的了,那我该怎么办,我想要留住赵舞的性命,为了胡亥、也为了我的良心,可是我这么做,嬴政会很不舒服吧?</p>
万一呢,我心里安慰着我自个儿的心,劝言道:万一嬴政日后会思念赵舞思念到后悔将赵舞处死了呢,那我若是能留住赵舞,也算是功德一片了吧。</p>
“从索罗敷孕事异常到如今舞夫人入狱数日,王上都还未亲耳听到舞夫人独说她的心思,说不得她还有难言的苦衷呢。”</p>
帝王之爱朝夕瞬移,赵舞入狱仓促短暂、个中案情至今未解,然而嬴政一次都没有提审过她,也没有说过要听她的解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