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价值的内宫宫殿中安插有用之人,这是王宫妃子们一贯的手法:为了知悉与自己共侍一夫的人有何诀窍和优势,将自己的人埋伏在她人的身边,以便改进或者保全自己,是以达到长久得宠的目的。</p>
我虽然没有真正调查过齐溪宫的从人,可是我坚信,我的宫中打从一开始就一定会有别宫的心腹,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只让洛葱靠近我的原因。</p>
洛葱也明白这个事实,所以她从始至终都在隔绝别人接近我,而且暗暗留心去审视每一个做事的从人,在她确定蔺继相有了紫芋之后,更是在积极的筹备选取合适的人选去在需要的地方埋伏我们自己的人。</p>
若是未能和嬴政相亲相好时,我或许不会想费力去做这些事情,可是我已经想要和嬴政平安厮守了,尤其是现在我想要知道赵夫人和梦昙在说什么却听不到的时候,故而我未驳一言便默许了洛葱的做法下来。</p>
“她们似乎吵起来了。”</p>
洛葱的惊呼让散漫了思绪的我凝神,我望过去,正好看到赵夫人抬起的右手被梦昙伸手反拦了回去,而后便是她急切的对着赵夫人说着些什么。</p>
“走,过去看看。”</p>
我生怕梦昙威胁或者恳求的言词对赵夫人产生共鸣的影响,到那个时候,她们达成一致的秘密防线一定会固若城墙,依着我的身份,我再想突破,怕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p>
正在不停说话的梦昙在我出现不久后便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一惊,后退一步松开了赵夫人的手,在我靠近的时间段内又张口对着赵夫人细语了些什么。</p>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在对赵夫人说不要被我听到她们瓜葛的谏言。</p>
“赵夫人安好!”</p>
我到她们身边,与她们呈三角状形态站了,先对赵夫人问了好。</p>
赵夫人自然是不接受我的问好的。好在,我也没有奢望她能够平和的善待了我。</p>
“溪夫人——”</p>
梦昙警惕看着我的到来,张口就作势要对我问罪,但她做的不够完美。被我先她一步开了口阻挡了她的问话。</p>
“昙夫人好大的场谱,打从本宫看到二位起,便只是瞧着昙夫人在畅所欲言——怎么,不对本宫这个小小的长使夫人施仪,对八子赵夫人也是强势无礼的只顾自话吗?”</p>
猛然间被我这么一吓,梦昙起意质疑我突然到来的话一滞,一时质问之言出不得口,她只好暂时服软施仪了。</p>
“给溪夫人请安!”</p>
我瞥视她晚到的礼教,没有赦免她的蹲仪,径直对赵夫人说了话。</p>
“赵夫人您还好吧?”</p>
我关切问一句。不待赵夫人做出斥责我或者是清高不理会我的反应,便径直地故意混淆梦昙的理解方式,善言道:“有些时候您助人为乐,或许不图回报,自求多福。然而结局往往是不如意的。</p>
有些人弱势之时便犹如眼巴前被冻僵的蛇,您将它放在怀里暖着,以为自个儿能积了善德,然而被暖过神来的蛇不仅通您心思的反其道不会知恩图报,反而会反咬一口以供它自个儿享乐。”</p>
我说着,知道她们俩人都不会安静地听我瞎掰活,为了尽可能的多言。我又毫不停顿,话赶话的说了下去。</p>
“自个儿做的恶果难以向外人道也,苦楚只能往自个儿肚子里咽,您想少一口血肉消停此事,不过‘天不遂人愿’这话会继续应招。</p>
作为一头恢复了本性与自由的蛇,它贪食的本性也促使它不会轻易便放过了您。这一口又一口,再接一口,饿了一口,馋时一口,口口咬咬无穷尽也——”</p>
“田田溪?!”</p>
赵夫人震怒的看着我。打断了我的胡言乱语。</p>
她警告过我我不能再向任何人提到我所听到的话的,所以她听得我今时的语言,无可抑制的对我愤恨喊了出口。</p>
我也不想暴露我听过的那些话的,可是我没有听到梦昙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们之间是否已经达成了保密协议,故而我只能这么一上来就忽悠彼此不会信任的她俩,以此搅合进她们的谈话。</p>
被赵夫人这么厉喝的表情一顿,我“顾虑”的看了看怔在一旁的梦昙,顷刻面露愧意,一字表明了我对赵夫人之责的“会意”。</p>
“喏!”</p>
我对赵夫人的顺应之态让梦昙兴奋起来,她应该是信了我在刻意引导她的赵夫人对我说过她的事情的意思,她顾不得仪礼对着赵夫人便讯起话来。</p>
“这便是您说的守口如瓶?这便是您说的密不透风?”她指着我,气势汹汹的吼叫着赵夫人,怒不可遏地道:“您底儿透了个遍还要来质问奴妾的卑劣之罪——”</p>
我抬手按下梦昙对着我指的那只手的手腕,不悦地喊停了她的激昂愤慨,无奈提点她的失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