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昙对于我情绪的阴晴突变很是无语,但她不敢斥责于我,只能收敛气焰,暂时服了软。</p>
“奴妾不敢!”</p>
“如何不敢?”我紧凑打断了她的话,不满着神情暗指她的不良用意,道:“你既然知晓代国之国情,又从代国方位而来,那你进言王上攻代之法自然是外显忠心一片的。</p>
然而,昙夫人,本宫的身世与在秦的事迹你听过的吧,作为一名异国女子,本宫每动一步,数之不尽的眼光与质疑都随这一步而动一次,且次次加重的艰辛困顿,只因他们怀疑本宫是齐国的细作。</p>
你从代国而来,代王嘉又与你有瓜葛,其瓜葛的好坏仅仅是你们两个人定性的事,并未有第三方确认,本宫在想,王上出兵同进代国与齐国,万一一着不慎入了哪方的陷阱——”</p>
明说梦昙有可能是代国的细作的话会触动诋毁之嫌,故而我词汇偏析,却指向明确。</p>
梦昙听懂了我的话意,她不待我言说出后果,径直打断了我的话。</p>
“溪夫人您慎言,您该不会是怀疑,出兵代国是奴妾与敌国串通好的阴谋吧?”</p>
她直落问出我的暗喻,突然大笑起来。</p>
“哈哈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奴妾与代王的瓜葛是一追一逃的抗拒,此番抗拒也在奴妾归秦之后便成为了仇恨,这是天下都知晓的事实,也是王上认可的。怎么,溪夫人是要栽赃污水到奴妾身上不成?”</p>
她被我隐晦质疑的言语激怒,转而明白的挑亮了我们对话的矛盾点。</p>
对于梦昙被刺激的喜形于色的激动态度,我完全给及负责的概念,所以我没有计较她的不敬,而是温笑着继续带引着她,这次,是走向平和。</p>
“栽赃不敢当。但是否是误解,恐怕还需要王上来断定。”</p>
我的话说的很清楚,我就是在怀疑梦昙是代国赵嘉的细作,她进言嬴政同时出兵代国和齐国。为的就是用齐国来分散秦国的兵力和嬴政的倾注力,从而使得代国得以有实力去抗击秦兵相对弱势的攻击力。</p>
当然,无凭无据的我这么说,并非是我认定了梦昙就是这么做的,如此冒失的说道,我是想要看我出言之后梦昙的反应。</p>
如果梦昙很激动的想要驳斥我的“谣言”,急于澄清她自己的清白,那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必是她心中有鬼的表现;</p>
可若是她很平静的期待嬴政的介入以证实她的清白,从而坐实我对她的诬陷。那我就可以认定她是真的在一门心思针对我和齐国,而非与代国通气了。</p>
梦昙如我所预料的其一那样,她很是急迫,只是她的急迫倾向的方向是要尽快使得秦人介入调查此事的真伪,从而早获清白以坐实我的信口雌黄之罪。</p>
“溪夫人您想怎样就怎样。奴妾鼎力配合,奴妾也想知晓,齐国是否是真的甘心臣服于王上之下的。”</p>
她反将我一军,神情全然没有故意作假引诱我上当要我因为她的危言耸听而不敢查她真相的迹象,我想,她是真心等待我查她的了,那么想来。她的背后势力必不是赵嘉了。</p>
梦昙和赵夫人不是一伙的,可是为什么赵舞和芈夫人都曾经在说梦昙的时候提及过赵夫人呢?</p>
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梦昙一方此事不成,必不会放弃,她会加倍的倾注力度在击垮我的“事业”上面。</p>
“是否是甘心臣服于王上之下。王上自有定断,不是你想知晓便能依着你的心思去做的。你还不知吧,你今日拦下本宫说的这些话都是废话,因为王上,早已有了他自己的定论。”</p>
我说完这些。淡笑着看向梦昙,警告她道:“昙夫人,本宫已明了你对本宫的那份心意,你好自为之,莫要触怒的本宫觉着不回礼会难为情的地步了。”</p>
梦昙对于她不知道的嬴政已经对我有了关于此事的态度的说法有些震惊,也有些接受不了,她惊目看向我,想要阻止我离开,可是她也清楚,她不能为了这一个不如意的结论便冒失的冲撞我而获罪了。</p>
我知道她一定会调查清楚我的言词是否是准确的,我也知道她了解到我所言非虚之后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让洛葱细致留心梦昙的动向,以此提前知晓她下一个阴谋谋划间的一举一动。</p>
果然,我的疑虑很快就被得到了证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