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葱又一次悄悄把披风脱掉披在我身上,她以为我失去了感知力,想要魔怔了精神的我稍微温暖一些。</p>
可是,我需要的并不是这些。</p>
轻轻摇了摇头,我再一次让她把披风拿走给她自己披上,一件衣服怎么能改善我的体温呢?我现在虽然迟钝的可以,却也清醒的可以。</p>
夜上四更天,齐溪宫的值夜从人们第四遍前来探询弹曲情形,洛葱望了望只是一味抚琴的我,对她们摇头示意没有动向。</p>
我是固执的,我现在已经不期盼或许早已夜宿某宫温柔乡的嬴政能够来到这里了,即便是他来,我早已冻僵了的身体也没有能力对他有任何示意了。</p>
我只是机械的因为弹琴而弹琴,想要弹到耗尽我过剩心力为止。</p>
嬴政听到我在弹曲时是什么反应呢?他会嗤之以鼻,还是会为我又“出幺蛾子”而头痛不已?</p>
重要吗?</p>
不重要了,嬴政怎么看我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对我丧失了耐心,不再疼惜我的感受和痛楚了。</p>
不在乎,才会不闻不问!</p>
说我过于自信也好,说我过于自卑也好,我面对的是一位千古一霸的王者,在性命和爱意悬其不定尽在他一念之间的这段主观爱恋里,让想要惜命重过爱情的我如何不多心提防与试探?</p>
如今这个结果,也是我自作自受。或者说我们有缘无分,或者说我们清浅缘淡,作的自己掉进局外的我都应该坦然接受。</p>
但是,为什么会心有不甘,会揪扯的痛呢?</p>
我不会两世为人,心绪复杂到我自己都猜不透自己的真实感受了吧?</p>
雪花越飘越慢,厚厚的积雪映着这个黑幕世界,却也是润韵的光亮。我的弦音比雪花的飘落速度还要慢些,更慢些,再慢些,直至没有…</p>
我失去了知觉!</p>
不是困的,因为我近来睡眠越来越少,四更天的时辰我还熬得住。我是真的就那么失去了知觉!</p>
这种惩罚自己错过真心的方式,有种淋漓尽致到至死方休的酣畅!</p>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内心很清楚我是在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可是我不想动,也不想睁开眼睛,我只想就这么昏迷下去,最好能够昏迷到天荒地老,借势“逃离”出这个世界,去那里都好。</p>
我不想要尴尬和遗憾!</p>
但,清醒就是清醒,清醒了势必会有烦恼,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p>
洛葱“嘤嘤”在我身边低泣的时候我把目光投向了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了吧,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懒惰让这么弱小的一个小姑娘担惊受怕到心力交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