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宫在疑惑。本就是侍卫们能够解决的人,可关键时分,你偏偏出现在了刺客的刀剑下——这个以貌饰苦的角色你扮演的实在太悬疑了,让人不得不多想。”</p>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直觉着我有问题。</p>
提起刺客和离我寸许之隔挥过的刀剑我就起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p>
“奴妾突兀在刺客的刀剑下,是因有人推了奴妾。”</p>
原来被害还能被怀疑了去,如若因为这个点被查出罪名来,那我又屈又霉,可真是冤的很呢。</p>
“谁?”她奇问。</p>
若我说了终黎婳出来。赵夫人必是会宣扬,终黎婳一定不会沉默着承认,嬴政受伤的这个时段闹出事端,怕是闹事的双方都没有好果子吃的。</p>
“恕奴妾没有证据,不能直言。”我驳回了赵夫人的询问。</p>
赵夫人呵笑出声来。</p>
“你还当真是讲究原则的人。念在本宫也被你无谓的原则拉拔过。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好自为之吧。”她难得对我开恩。</p>
我心里还是很感念她的明理的。</p>
“多谢夫人。敢问夫人,王上可有大碍?”</p>
我从嬴政受伤后就没有再见过他,当日嬴政受伤时聚集在一起看嬴政的人中一定少不了七子赵夫人,她定是知道的比我多的。</p>
提起嬴政,赵夫人满面伤忧。</p>
“王上除了大臣谁都不见,”她说着,又看向我道:“不过你也够幸运的了,那么危机的时刻没有中伤,如今惹了使王上染毒这般天大的罪过也还没被李斯给抓走,当真是上天偏袒你得了。”</p>
虽是没有被抓走,但我想我离被审判的时刻也不远了。曲舞参与者中所有的人都被抓了,就是关联人扶苏都已被禁足,何况是我这个以舞献媚的主导者。</p>
而且,连赵夫人想通了我不可能在自己的曲舞中大刺刺的加刺客入行都还是在别的疑点中怀疑了我,其余人怕是也能自然而然的认定我与暴动舞者不无关系吧。</p>
李斯奉命全权负责这件案子,即使是洛葱传出了我惊吓过度避足于寝宫的传闻,他也不会如此放纵我安然的在齐溪宫中回神吧,我如此这样静怡的无波处境,莫不是嬴政要他暂时不要提审我的?</p>
想来,也只有嬴政能让他这么做了。</p>
可嬴政为何要允许我好命的舒适待着呢?难道——他故意如此,实则在监视我接下来的动作,以寻求获取我参与此案的线索?</p>
可是,有没有线索不都一样吗,我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就算是他觉着我背后有人,可也没必要费力查明吧,反正不管是谁主导的这件事情,用不了多久都要归于秦朝一脉跪叩与他的。</p>
这么想着,我突然自省起来:嬴政舍命保我,我是不是把嬴政想的过分多疑了?其实嬴政也是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不是吗?</p>
其实我心里知道,多疑不相信嬴政能看中我的人,是我自己。</p>
不自信的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心底压抑的关切忍不住泛滥出来:不晓得嬴政的眼疾可治愈了。</p>
“夫人,秦王在书房中,午歇后直到现时了。”</p>
对于我要洛葱打探的嬴政身处所在消息的回执知悉,我端了准备好的蜂浆糕递到洛葱手中,鼓起勇气随心向着穹阳宫进发。</p>
嬴政无论如何是救了我性命的人,我该探望的——我这样给我自己克服我胆怯的理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