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他们相商时言曰‘放开了下药,能用得上的药都试一遍’之类的言词,想是听天由命的架势。然,兴许正是他们的大胆而为吧,夫人您总算是回了魂了。”</p>
洛葱情不自禁,又滑落了更多的泪水来。</p>
我又欠了嬴政了?</p>
气息游离?我莫不是真的要像噩梦中惊慌的那样,孤魂飘零,附不到人体质量中了?</p>
恐惧,却没有力气感受恐惧,我躺着,又闭上眼睛沉睡了去。</p>
建好竹筏架子后洛葱曾不止一次的提议要找不同懂架把式的人去排查隐患,不过都被我拒绝了,我并非执意要期待有人做手脚让我出事再掀事端的,而是我此舞献于的人是嬴政,我以为她们不敢在嬴政面前造次。</p>
要知道,在嬴政的眼皮子底下谋事,嬴政必会震怒严查。若是被查出了什么苗头摊上祸事,大刺刺的惹怒嬴政可是诛九族的大罪。</p>
“以往确是如此,然近来突发的事端上秦王不是变了性情嘛,难保她们不会侥幸心态的做上一做。”洛葱总是这样生于忧患。</p>
“那也无妨,你备些水性好的侍卫候着便是,若真是有人做手脚不想我完成演奏,我正好可以免了被秦王看上的担忧。”</p>
我从与华阳交手时落水捡回一条命后就非常怕水,也不想再遭受这份罪,可田田溪倾世的容貌,加之蔺继相精心排布的曲舞——相较于生死未卜的落水,我真的更怕嬴政强行收了我。</p>
我还没有想好自己的出路,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做了嬴政的女人——或者说,我在逃避着面对要不要做实了嬴政王妃的现实与未来。</p>
有时候,选择真的是件痛苦的事情,我甚至偶尔会在想,如果嬴政没有给我应有的尊重、而是直接强要了我,就好比古代不论人意的包办婚姻而不是二十一世纪那样的自由恋爱,那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剩女,我也不用面临如此抗拒世炎的疲惫了。</p>
幸好洛葱为了以防万一提前找了水性好的人待命,不然,一同落水的有三人,依着规矩,所有人都先去救嬴政,而后被救的优先是赵舞,最后有剩余人力的时候才是我。</p>
若不是做了准备,我怕是真的就醒不过来了。</p>
余槐正跪蹲在床榻边请脉,见我睁开了眼睛,立刻立直身子后退一步,躬身作揖。</p>
“夫人醒来真是大吉之兆,脉象也已通络,想是脱离了险难了。夫人感受一下,体质可有异样?”</p>
他看着我,问的声柔,完全是一副慈善医生安抚重病病人的腔调,这与他之前看到外人时所变现出的冷毅完全是两幅模样。</p>
“余御医?”我疑惑的看看他,又带着疑惑看向床头的洛葱。</p>
洛葱明白我的惊异,为我的问话做了解答。</p>
“回禀夫人,余御医因救治让夫人克食之症有功,王上特命御药房给余御医晋了封赏,他日后就有资格为少使夫人请脉了。”洛葱说完,给了余槐一个祝福的微笑。</p>
余槐不升则已,升起来步伐还是挺快的。</p>
我本就感念他因我而陷入宫局的难做,如今听得我助他之心如愿以偿,缓笑一下,费力抬手抚上额头。乍一醒来,虽然与洛葱及余槐说的上话,可仍觉头昏脑涨的迷糊。(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