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台下又传来一片骚乱的尖叫声。吴班主脱去白长衫,露出一身雪白滚圆的腱子肉。台下的女人尖叫着,捂起眼睛,又从指头缝里偷看。还有的女人嗅着吴班主散发的男人味,狂抓头发,台下一片混乱。
工头拉出那位大红旗袍的富婆,台下几个美女发出唏嘘声。富婆一个蹦哒跳上台,迫不及待跟吴班主拥抱。
“这镇上的人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嗯,是不像话。关门,放龚二愣子!”
龚麟起身就去评理,安天生拉住他:“杨风随口一说,你还真去啊?快坐下。每个地方有不同的民俗,我们要尊重别人的民俗。你就当看戏,行不行?”
龚麟觉得此话有理,便又坐下,接着观看。
吴班主躺在铺满钉子的木板上,在他身上又压上一块百来斤重的大石头。红衣富婆躺在大石头上,舔一舔唇角的哈喇子,忽闪着色眯眯的假睫毛,不时翻动眼皮。吴班主是场面人,他躺怀不乱,面不改色,心不跳。
过去半柱香的时辰,助手把富婆扶起来,抡起一把大铁锤,一锤子砸向吴班主。石头裂成几瓣,台下发出一阵惊呼。
去掉吴班主身上的石块,吴班主起身将后背展示给观众,只见后背没有一丁点钉子印,台下又爆出一阵尖叫声。
安天生快速站起身,猛鼓掌:“我小时候看过蛮多这样的表演,可像他这样后背一点印记也没有的,还是头一回见。”
趁着尖叫声,吴班主又一个旋风腿,轻松踢碎两块一寸多厚的石板。
“腿力惊人啊,这小子跟龚二愣子有得一拼。”杨风嘬口茶道。
龚麟怒目凶瞪,杨风问道,“你瞪什么瞪?”俩人坐在凳子上,互相击打手掌。
“你俩安静会儿,行不行?”安天生转头看着两人。
两人立刻停下打闹,看着台上高喊:“好好好!”“这个好,这个好。”
安天生轻一摇头,显出些许无奈。等他回转头,那两人又在你打我,我打你,最后发展成连环击打。
安天生又转头回去,两人立马切换成游戏模式。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叠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小孩丢手绢儿。”
“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吃饼干。”
......
安天生用手托着脑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接下来请欣赏吴班主表演的‘金枪刺喉’。”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吴班主从助手那接过一根铁棒,在铁棒的一头套上一根尖锐的枪头,抵住喉头。铁枪的另一头由女观众握于腹前,吴班主嘴里叼着一枝花,缓缓走向观众。
铁棒立时变得泥般柔软,慢慢弯曲成u字型,不多时就弯到观众面前,吴班主一个低头献花。女观众接过花,尖叫着下了台。
吴班主取下枪头,将喉头展示给观众,观众掌声连连,十几个女孩子跑上台献花,借机和吴班主拥抱,欢喜雀跃。
龚麟停下打闹,站起身鼓掌:“我以前看得都是一个人表演一个绝技,像他这样一人表演多个绝技,真是稀罕。”
杨风也站起身:“你俩把他夸得跟朵花似地,那我们过去问问呗?”
“好,过去问问。”安天生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