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端午这首词本是苏轼写给自己的爱妾朝云的端午词。
“轻汗微微透碧纨”,上阙不仅体现了朝云由芳体而及兰心的纯洁高贵的情操美,而且反映了浴兰令节俗的淳朴纯真美。
而下阙着重描写端午时节的缠线、挂符活动,为的是“佳人相见一千年”,感情真挚而又大气。
而沈鸿很不要脸的抄来这首词,里面既没有苏轼,也没有朝云。萧寒烟自然以为写的是自己。
竟然有人能对自己抱着这么真挚淳朴的感情!
见惯了那些富商权贵看自己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贪婪之色,听厌了官宦子弟对自己的吹捧讨好,萧姑娘第一次因为一首词竟然有些欣喜和感动。
萧姑娘看着这张字迹很抽象的词,却又怎么都不舍得把它丢掉。愣愣的盯着这首词半晌,忽然转头问自己的侍女:“这首是谁写的。”
侍女月儿没想到一首词居然让自家小姐这么大反应,赶紧上前查看。
在一众才子代笔的诗词里,叶轩的字迹很难让人认不出来。
“小姐,这首词是信国公府叶公子所写。”
“叶轩?”萧姑娘皱了皱眉,她是知道叶小公爷的底细的,若是和其他权贵打架斗殴他倒是好手,他若是能写诗作词,母猪都会上树。
萧姑娘心中奇怪,伸出青葱玉指支起棂格窗,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叶轩其人。
没成想居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饶是以萧姑娘的城府也吃了一惊,“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是谁?”
月儿探头顺着萧寒烟的目光看去,“那位公子是跟着叶公子一起来的,叶公子似乎管他叫沈兄。”
“沈兄?真是不老实的小子。”萧寒烟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配上那张腮似新荔,鼻腻鹅脂的面容,万般风情绕眉梢,妖媚之色仿佛让房中光景也明亮了,连月儿都看得有些痴了。
萧寒烟心中打定主意,随即转身慵懒的倚在桌旁,把傲人的身段儿衬托的淋漓尽致,对着侍女吩咐道:
“叶轩虽然不是苏州城里的权贵,但是我们若是去了京城,信国公这张旗可是大的很,月儿,去请叶公子上楼一叙。”
……
在潇湘阁一楼的风雅氛围之中,张公子和叶轩的嘴炮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周围的客人都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看向这边,就连台上唱曲儿的姑娘也停下了调子,好奇地投来目光,毕竟听曲儿唱曲儿天天都有,看两个权贵公子骂架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
在欢乐的氛围之中,这场对决也即将分出胜负了。
张公子此刻也很难过,即使身旁有着几个会拽词儿的狗腿子帮腔,他也涨红了脸,即将败下阵来。
且不说张公子刚找的帮手柳宇轩让沈鸿直接吓跑了,让张公子直接比叶轩矮了一头,叶轩可不在乎你是王爷的侄子还是小舅子,逮住机会下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若是叶轩有些落了下风,沈鸿也会马上帮腔,让张公子感受一下来自千年之后的文化。
开玩笑,小鸿哥千年之后可是混粪坑的。新君子六艺典急孝乐蚌赢可以说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张公子若是抓住叶轩的缺点一个劲的骂,沈鸿就会在旁边对着叶轩说:“他急了他急了……”,若是张公子的狗腿子出来帮腔,那便是沈鸿口中的“张孝子”,当张公子面红耳赤的想拿瑞王出来压人,“那可真是赢麻了。”沈鸿是这么说的。
张公子直觉告诉自己他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然而自己还找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血压直升,脸憋得跟关公似的,却又无可奈何。
一楼雅座之内欢快的气氛更加浓厚了。
张公子气急,打算撸袖子上去揍叶轩了。
旁边的狗腿子吓了一跳,骂一架倒是无所谓,信国公可是战马上挣出来的功勋,叶小公爷的武艺岂能是一个闲散权贵能比的?若是张公子被人打伤了,他们几个人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其中一个狗腿子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拦住张公子,低声劝道:“公子,叶小公爷也没被萧姑娘邀去共度春宵,您还不算输了,若是上手可是落了下风啊。”
张公子一听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你领先了一万经济,可是你没赢啊?我张公子虽然诗作没如萧姑娘的眼,你叶轩不也还在楼下坐着跟我喷垃圾话么?
“呵,无趣。”张公子展开折扇,露出一个不屑于和叶轩一般见识的表情,“你叶轩说出花来也还是没赢得萧姑娘的芳心,公子我可没工夫和你这样的粗鄙之人玩闹。”
旁边的随从虽然很想吐槽一句您老人家还不如叶小公爷呢,但是好歹稳住了张公子,没让他上去挨打,也是松了一口气,赶忙附和道:“公子所言极是。”
叶轩扭过头看着沈鸿,“这种是不是叫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