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为往圣继绝学(1 / 2)

 要说无耻,饶是齐安平百载岁月,依旧不得不对眼前这一脸正色说出“我们不说银子,说银票。”的人生出一丝钦佩之心。

楚阳可没心思理会齐安平怎么想,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大齐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启蒙读物,孩童入学读书,是以书院一字一字教,或者长篇策论,这自然是不行的。

“终于能买个好价钱了。”心里暗喜,楚阳开始思考前世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卖卖,这种一本万利的好生意现在对于他可是很难找了。

“不知小友打算卖多少钱。”

楚阳是从愣神沉思中被齐安平拉回现实世界的,抬头就见齐安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道:“小友可否多读几句,老夫也好有个较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楚阳朗读出声,一直读到“三纲者,君臣义。夫子亲,夫妇顺。”便闭口不言。

此刻就见齐安平一脸享受的听着他诵读,直到楚阳收声,仍是意犹未尽的看着他。

“没了?”

“没了。”

“小友,你这有点略短啊,可不是个卖货的态度。”

“先生莫不是想白诓我一篇经文?”

有些悻悻的看着楚阳,齐安平一时有些语结,自己堂堂一代大儒,在这小子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形象,开口询问道:“老夫像这种人?”

“像!”这句话楚阳是不假思索的说出口的。

……

半晌无言,齐安平有些郁闷,想自己堂堂一代大儒,书院祭酒,天下间读书之人,谁人见了不是客客气气,怎么独独在这小子心里落得了如此一个形象。

“看来是往圣先贤遗作了。”齐安平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轻声道:“昔子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此等辛密,纵使老夫也算博览群书,尚且不知,除身边亲近之人,至圣先贤外,断无外人知晓的道理。”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于齐安平这样的推断楚阳没有出声。也不知晓这个世界书院先贤中到底有没有孟子这样一个人,所以在诵读的时候,楚阳直接改动了下,把“昔孟母”改成了“昔子母”。

也恰是这一改动,让齐安平猜测这篇经文是往圣遗作,而楚阳此刻摸鼻子不言的行为,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想不到啊,世间竟有至圣贤者如此大篇流传于世,我辈之福啊。”似是慨叹。

楚阳再度摸了摸鼻子,这走向不对啊,齐安平丝毫不说钱的事,就是一个劲的感慨,弄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骗他了。

“不知小友这篇经文何处得来啊?书院藏书处也不算小,老夫怎么之前从没见过,也没载于任何纸张。”

对于齐安平这个疑惑,楚阳在找他之时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当日给张显儿的那一套说辞继续搬了出来,只是这回做了一些微调而已。

“我少时于京都,曾于大雪之日,见一老先生晕倒在街,心下不忍,再加上我本人也是一个与人为善之人,就尽了自己一些绵薄之力。”楚阳顿了顿,装出一副回忆往事的神情道:“后老先生醒转离开之时,便给了我这份经文。”

楚阳就感觉手腕一紧,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齐安平整个人站了起来,紧抓他的手,急切地道:“那老人呢?现在可还在?”

“不知道。”从齐安平手中抽出了手后,楚阳捏了捏有些发胀的手腕,继续道:“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位老人。”

“怀有至圣先师遗作,料必是后代子孙。”说着齐安平双目晶莹,潸然泪下,哽咽道:“想不到至圣先师后人怀揣如此重经,竟落得如此下场,乞讨为生,我辈读书人之耻。”

不理会齐安平的反应,楚阳有些愣住了。等等,他什么意思,怀有如此重经,竟落得如此下场,是说这个人不像他一样卖经?

一念至此,楚阳看向齐安平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他堂堂一代大儒,应该干不出来抢东西这种事吧!

“对不起啊,小友,老夫有些失态了。”缓了缓情绪,似是知道了刚才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楚阳,齐安平重新坐了下来,沉思半刻道:“小友,世间事很多时候讲一个缘字,多少人终其一生,所为也无非是为往圣继绝学而已,这经文……”

来了,眼皮狂跳,楚阳最担心的事有要发生的趋势啊,想到这里,他压根就没打算给齐安平开口的机会,重重地道:“必卖!”

废话,自己绞尽脑汁想起的前世经文,和这个时空的书院有什么关系,就算楚阳有大公天下之心,此刻也没有这个实力啊。

“老夫已是知晓小友态度。”捻了捻胡须,看了下周围人那怪异的目光,看来刚才自己的动情吓到了他们。齐安平压低了语调,道:“小友作价几何?”

这倒是有些难为楚阳了,除了书院楚阳这东西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卖,对别人来说这就相当于废话。而书院,到现在为止楚阳也就认识一个齐安平,他根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