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确实很冒险。
之所以敢冒险,是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今晚十点不给张同去电话,他立刻就会把情况报告给万云。
井率的大伯,无论如何会救自己的。
即便这次自己折了,起码保住了安平站的根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自己死了,上级很快会派人来的。
自从知道井率阵亡,杀死马镡,母亲亡故后,她好像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死亡,变得一点也不可怕。
郑敏言知道,天还没亮“死一门”就来刑讯室的原因只有两点:一是有人给他施加了压力;二是他找到了自己是军统的证据。
“你的野男人是谁?叫什么!”“死一门”恶狠狠地问。
难道是张同或万云找人来救自己了吗?
她佯装昏迷,垂头不语。
“死一门”看看两个手下,他们立刻往郑敏言身上泼了一盆凉水。
郑敏言被水呛得咳嗽起来。
“说,砸“好再来”酒楼的人是谁!”“死一门”没敢说儿子被绑架的事儿,涉及到儿子,他都格外小心翼翼。
砸酒楼?
郑敏言立刻赞叹砸酒楼的法子聪明,不但更好保护了酒楼这个安平站的大本营,也把自己的身份往错误的方向指引了。
于是,她冷冷地说:“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于安平,长于安平生意人!”
“呵呵!说得比唱得好!行,你就嘴硬,我看你能不能活到你那帮朋友来安平!等他们来了,我自然会放你回家!”
“我都被你们抓了,他们还敢来吗?齐雨肯定会提醒他们不要来了。都是道儿上混的,多个朋友总是多条路吧?”
“死一门”盯着郑敏言看,难怪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眼神不善,原来她还是黑道上的,别看她装成护士躲进中医馆,她那周身的煞气是护士服掩饰不住的!
他甚至觉得从她身上,能闻到血腥味儿。
联想到儿子,他的心一沉。
团副火急火燎地跑进来,递给他一个档案袋......
郑敏言的个人材料找到了。
郑敏言,女,现年49岁,曾任......
眼前这个叫万杏儿的,怎么看也不会超过30岁吧!
高权这个混蛋,想立功想疯了吧,不是他提供错误信息,自己怎么会惹上黑道,儿子又怎么会被绑架!
酒楼被砸、儿子被绑架、郑敏言的身份资料,这三个大瓜扑面砸来,不给他喘息思考的时间和机会,“死一门”这个蠢货已经彻底晕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