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夙未央的脸上出现一抹自嘲的笑容，也对，三年前，是她亲手推开珞忍的怀抱，今天却埋怨他为什么不爱自己。</p>

那笑容落在珞忍的眼睛，极为刺眼。</p>

他以为夙未央是在笑他。</p>

夙未央张了张口，再也不能说出下一句来，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的味道。</p>

说好久不见，有些矫情。</p>

说还好吗，他有了未婚妻。</p>

所以，只剩一句，却没有勇气开口讲出来。</p>

最清醒的是她，回不去的也是她。</p>

我曾经想让你快乐，无奈最后却让你痛苦。</p>

————</p>

夙未央站在忽明忽闪的灯光下，记不清自己站了多久，h市的冬天是暖的，可是夙未央却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动弹不得。</p>

珞忍走了。</p>

他说，在有生之年，我们都不要再见了。</p>

他还说，这辈子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昏倒在洛杉矶，她的门口。</p>

夙未央的站姿有些奇怪，驼着背，弓着腰，搂着胳膊，模样像被人打了一顿。</p>

终于，她受不了疼痛似的，跪坐在冰凉的青石路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她咬着唇，始终不肯让自己哭出声音来。</p>

咬破了唇就换成手背，咬破了手背就换成胳膊。</p>

她的嘴唇上，手背上，胳膊上都被她咬出了血。</p>

暗处的安静停在原地的迈巴赫的座驾里，珞忍皱眉看着哭的无助的夙未央，叹了口气，“墨墨送回去了？”</p>

艾伦把目光收回来，“是的，已经送回洛杉矶了。”</p>

珞忍低着头，眼睛也红了一片。</p>

与当初知道夙未央怀孕时的样子一模一样。</p>

只是，当初是开心。</p>

现在是难过。</p>

她过得是不是也不好。</p>

白天没有看见苏妄陪着她。</p>

他三年来一直做着同一个噩梦。</p>

是三年前在医院找到她的时候。</p>

他一直说，夙未央是这世上最心狠最无情的人。</p>

可是，他又何尝不是。</p>

他们之间纠缠了近十年。</p>

与她朝夕相处过。</p>

也与她走过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候。</p>

见过她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p>

也见过她为他处处着想的模样。</p>

见过她最辉煌的时候。</p>

见过她在法庭上的雷厉风行。</p>

见过她遇到危险时的冷静执着。</p>

可是，这辈子，只能陪她走完这一天了。</p>

以后的日子，她的身边会有别的男人，会有别的孩子。</p>

而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身份陪她度过这漫漫长夜。</p>

也没有任何资格让她知道。</p>

他还爱她。</p>

比爱自己还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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