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忠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还有没有别的事儿,没有的话,我再回去睡一会!”
“你等着……我去问问别的!”陈家旺不信邪,关键是他觉得事情太古怪。
“去吧去吧,我大哥二哥你就别问了,他们在山里还没回来呢,而且,他们也跟我一样,就这么个意思!”张守忠懒洋洋地说了句,从旁边摘了根草杆,剥了皮,自顾自地通着抽着有些费劲的烟杆。
将沾满旱烟黑油的草杆抽出来扔到一旁,张守忠又掐了片叶子擦擦烟嘴,凑在嘴边吹了几下,重新往烟锅中装了旱烟抽上。
陈家旺瞟了他一眼后,转身去了其他几家,各家各户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怎么样?”张守忠扭头看向他:“我都说了你还不信!”
“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去参加一下。”
“这来回一趟,近二十里地呢,老老小小的,跑着好玩啊?”
“那去个代表也行啊,总要把你们的意思表达一下,你站出来表个态,比我在哪里空口白牙地说一通更有说服力。”
张守忠想了想:“行吧,我去一趟也行,等我洗把脸,换身衣服!”
他说着回屋,先去里间换了衣服,然后倒了热水洗把脸,这才出门。
两人并排着往陈家沟走,出了张家坳进了拐弯处,陈家旺忍不住问道:“我早上碰到王明远了,他送个女赤脚医生出去,那女医生昨晚在他那里留宿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啊,人还是我请来的,康朗香,这人你肯定也知道……我说,你在瞎想些什么呢?人家两个人清白着呢。我还真想撮合他们两个,可是人家小王就没这方面的想法。”张守忠白了陈家旺一眼:“你该不会是觉得他们乱搞男女关系吧?”
“清白的就行……话说回来,突然请医生过来,你们张家坳是有人生病了吗?”陈家旺再问。
“既然都去请医生了那肯定是有事,不然闲着没事啊?”
张守忠忽然觉得,陈家旺在有意打探,他想了想,没有将王明远做梦梦见白象受伤的事情说出来,这事情弄得挺玄的,一个不小心,别给扣上个牛鬼蛇神的帽子,那可就不好了。
他简单将事情湖弄过去。
“我们昨晚巡逻,还碰到了其他几个生产队的民兵,今天早上遇到王明远,一问都是含湖其辞的……你们究竟是在搞什么?事情我敢肯定,是王明远那小子弄出来的幺蛾子,一下子让你们口径变得那么统一,是不是又给你们什么好处了,你们可不能被他的金钱收买昏了头脑。”
陈家旺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张家坳的人太反常,这两天和别的生产队的人又往来频繁了些,他不得不怀疑:“我是民兵队长,你也是个民兵,咱们都是从同一个部队上退下来的老兵,也算相识多年,跟我好好说道说道,也好让我有个底,不然,再发生些什么误会,可不好。”
口径统一,金钱收买?
这怎么听都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这种时候。
“你这是在怀疑什么?”
张守忠停了下来,转身直勾勾地蹬着陈家旺:“你这是以队长身份压我,还是说,你真想有什么误会?”
陈家旺愣愣地看着张守忠:“你怎么还火了?事情弄得遮遮掩掩的,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这一路还没走几步呢,挂外抹角的,越问越让我觉得不对味儿,感觉在处处针对小王,是因为我提了让小王当生产队长的事吗?他跟县里武装部长龙耀武熟悉,跟部队的吴指导员也认识,甚至还跟农垦局的局长也认识,让你觉得你家老头子当生产队长的事不稳妥?
也不怕得罪你,你家那偷奸耍滑的老头,他要是当生产队长,我还真看不上。
算了,你们选你们的,我也懒得跑了,爱咋地咋地。
至于张家坳的事情,小王都不愿意告诉你,我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了。
而且,我劝你别多管张家坳的事情,也最好别有什么误会。
这是我跟你相识多年,给你的忠告。
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真当民兵队长是个多大的人物了!”
张守忠说完,转身回了张家坳,有这闲工夫折腾这些,好好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