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王伯。
这是一个试探,如果王伯和老师能给他兜底,他就大胆向前冲,如果不能,他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王伯不苟言笑,道:“临行前,少爷不是嘱咐过你,此次一行,莫怕犯错,要勇于做你认为对的事。”
尹浮生躬身道:“小子知晓了。”
却说另一边,秦学士坐在凉席上纳凉,在得知上上甲尹浮生乘船离开,他冷笑起身向书院门口行去。
这一次秦家预定好的上上甲,被临时换了人,他怎能忍如此不公,在查清尹浮生不过是一个没背景的武院学子,他势要出这一口恶气。
秦学士全名秦方,个子不高较清瘦,鹰钩鼻,三角眼,在书院的教习先生中,是有名的小气,眦睚必报的主。
当然,也分人。
他只对那些没背景没势力者发难。
秦方迈步来到书院门口,装模作样东张西望后,皱起眉头怒斥道:“不是通禀上上甲尹浮生来了,怎么不见人。”
为首甲士心中讥笑他的作派,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上上甲尹浮生在此地等了一个时辰,在见秦学士还未出来,于是便带着仆人离开了。”
秦方怒发冲冠道:“我忙完手中活就出来了,让他等着,他却走了?这是不把我和自来书院放在眼里啊,他若再来,就说我说的,让他在此地先等上一个昼夜。”
不管如何,他先给尹浮生扣上大帽子,如此便师出有名,任他施为了。
哪怕事情闹大了,秦方也不怕,一句对方不尊重他和书院即可。
而且,一个没背景没宗族,还没有修行天赋的武院学子,敢闹事吗?
恐怕听到学士发怒,那尹浮生都要被吓个半死,还不老实在门口等个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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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浮生带着祝灵和王伯,在外好生吃喝了一顿,见日头不那么毒了,这才顺道买了一个锣一个鼓,让人运到月半湖的书院船只上,向自来书院而去。
也是巧,这一次还是那位船翁。
船翁方才接送的时候,在三人交谈中,得知了尹浮生三人被挡在书院门外,没让进去。
再一看这架势,船翁哪里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忙道:“这位公子万万不可,此事行不通。”
尹浮生轻挑眉头道:“你知道我要作甚?”
船翁看着船只上的锣和鼓,苦笑道:“这还不明显吗?十几年前也有人这般在书院门口闹过,可一敲响,就被那些甲士给捉了起来,关了好一阵子。”
尹浮生笑笑没说话。
如果真不行,王伯自然会出口阻止,既然不阻止,那就证明事情没有越过那条线。
秦学士让他在门口等着,暴晒一个时辰都没出来,这摆明了就是要弄他。
尹浮生也不必客气,今天他倒要看看,这秦学士的能耐有多大,敢违背钦天司下达的命令,阻扰上上甲进入自来书院修学。
他要让这些学士,以后再也不敢肆意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