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庆奎明显误会白冬的眼神了,以为他担心屋子里留下的东西有问题,“白社长尽管可以放心,我们收房之后就立刻全面消杀过了,而且这边已经空了一个多月,病毒活不了那么久的。”
“没关系,我们不太担心这方面的问题。”白冬的右手边是这套房子的次卧,现在房门都开着,能看到里面被布置成了儿童房的模样。靠墙的位置有一张书桌,能想象得出来曾经有个孩子在这里写作业学习的画面。
在只有一米二宽的单人小床上,一个老头和一个太正肩并肩地坐着,目光空洞而呆滞。他们应该就是安家老两口的亡魂了,这两位呆坐于此的状态跟崔恩慧不同,崔恩慧是不愿动,他们是没法动,可见维系他们存在的执念就在这个房间里。
“偶吧,你觉得怎么样?”权恩菲装模作样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但很快就兴致缺缺地回到了客厅,因为楼上楼下的布局完全一样,根本就没什么好看的。
“我觉得房子的状态可以接受,就看价格合不合适了,可以的话先租两年。”白冬的手里还剩下一点钱,但未必够买下这套老房子,哪怕这里地处偏远,可毕竟也是百来个平方的三室一厅。
“全租的话两亿三千万,没有管理费但不包水电,停车位是居住者优先车位。”卞庆奎并不指望这一单能赚钱,报的是他能给到的最低价格了。
“我们要回去合计一下,等拿定了主意就给您打电话,这次麻烦卞叔叔了。”权恩菲和白冬自然不可能当场拍板租或不租,和卞庆奎一起走回不动产中介的办公室后,如此答复道。
“行,你们也不用着急下决定。”卞庆奎叹了一口气,这个价位在衿川区算便宜的,但放在这套房子上就贵得离谱了,因为这可是一个月内连死了三个人的房子,谁想入手的时候心里能不膈应?
现在汉城的房价每天都在疯长,但二手的房子该没人要还是没人要,就是因为死人死得太多,而他们又普遍迷信。
回到车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权恩菲才询问具体细节,“哥,那间房子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看你从刚才开始表情就一直很凝重。”她现在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亡魂的存在了,但和白冬那种可以直视的能力比差得太远。
“安家老两口的亡魂还在房子里没有离开,一直呆在他们孙子的房间里,说明房间里有让他们挂记的东西。但那玩意儿上没有附着灵魂的气息,所以我光靠看找不到在哪里。”白冬说道。
权恩菲闻言感觉心里发堵,因为大家是多年的邻居,肯定是有些感情的。之前她听母亲念叨,说老两口的儿子自杀死了,儿媳妇又不愿意掏钱办丧事,最后草草火化连块墓地都没有,骨灰直接撒进了安养川里,“这世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