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比真金还真。”

聂旋风继续认真的盯着李小强：“小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聂老师，您认为人工智能出现以后，对围棋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当然是好事，你没看到自从阿法狗出世以后，围棋的热度，围棋受到的关注度成几何级数增长，你看以前从不关心围棋的人。。。”

“但是，职业围棋将会受到伤害。。。”李小强摇摇头，他毫不客气打断老聂的话：

“。。。没错，自从阿法狗问世以后，围棋的热度持续增温，关注围棋的人在增多，棋迷的基数在增大。不过可以预见的是，假如最高水平的棋手不再是人，而变成一个机器，那么职业围棋将不可避免的受到伤害。你别看职业棋手的人数不多，在整个世界范围来看只占那么一小撮，但职业棋手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再多阿法狗也无法替代，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是普通人和围棋沟通的最重要桥梁。假如职业围棋受到伤害，那么从长远来看，围棋也必将受到伤害，聂老师，您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沉默，聂旋风陷入沉默。的确，李小强说的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像老聂这样的聪明人，他当然是一听就懂。

“小强，你真的认为自己能赢阿法狗吗？”

“那是当然。。。”李小强大笑：“我前天不是说了吗，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是阿法狗的厉害之处，只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那就是它的弱点，唯一的弱点！而这一点，就是我的信心来源。”

“你要知道，这个阿法狗可没那么简单，它可是会自动进化的，你没听说又是什么深度学习，又是什么自创招法。。。”

“那是他们在吹牛，是一群不懂围棋的人在吹牛。。。”李小强再次大笑，再次毫不客气的打断老聂的话：

“说深度学习我相信，但要说自创招法神马的。。。聂老师，你信吗？你看到了吗？反正到现在这个时候，我是一步都没有看到。阿法狗有些棋是很精妙没错，有些棋的确匪夷所思没错。但是它的棋，起码到目前为止，无一不是我们人类所创造，闪烁的都是我们人类智慧的光芒。我们之所以被它打败，之所以面对它的时候感到害怕，害怕，来源于未知，因为未知，所以我们才感到恐惧，而失败，其实是来源于我们对自己的优点视如不见，来源于，我们人类自己的傲慢和偏见。”

老聂再次陷入沉默，他再次死死盯着李小强看。

“聂老师，您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老聂摇摇头，他突然笑了：

“小强，说实在的，如果你去和阿法狗交手的话，我依然不看好你，我依然认为你会输，但如果要挑一位棋手去挑战人工智能的话，我也认为只有你有资格，也只有你，最有机会。”

顿一顿后，聂旋风继续说道：“小强，我很想好奇的再问一句，除了前面说的这些，你现在想逆势而上，你还有其他理由吗？”

其他的理由？这个时候轮到李小强顿一顿，聂旋风注意观察李小强表情，他发现李小强陷入沉思，好像在回忆什么。

“聂老师，您还记着，当年我是怎么鄙视日本围棋的吧？”

“呵呵。”聂旋风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李小强当年鄙视日本围棋，鄙视日本围棋理念，这在围棋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李小强的成长，李小强现在所取得的成绩，可以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因此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话好说。

“当年我鄙视日本围棋理念，认为日本围棋走上一条歧途，不过看过阿法狗的表现，看了阿法狗的围棋，我突然发现，我们现在下的围棋，是不是同样走上另外一条歧途呢。。。”

“。。。这样一条歧途，我李小强是有责任的，甚至是要负主要责任。。。”

“。。。所以我现在，必须去会会这个阿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