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贾六被两名衙役搀了回来,像摊烂泥一样,直接瘫在了地上。
“许大人,我说,我全说,库银是王县丞指使我偷的。我趁交班的时候偷了前任张知县的内库钥匙,加上王县丞给我的那把,打开了内库,之后王县丞晚上派人把库银运走了。”,贾六浑身被汗湿透,有气无力的说道。
“贾六!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竟敢诬陷于我!”,王宏宗暴跳如雷,用手指着贾六鼻子骂道。
贾六不敢抬头看王宏宗,低着头喏喏道:“二老爷,别怪我,牢里有一只老虎,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宁可死也能再进去了!”。
“王大人,贾六所说的话你怎么看?”,许达席笑吟吟的看着王宏宗。
“他喝多了酒胡说八道的话如何能够相信?”,王宏宗涨红了脸。
“哦?如若这样,王大人可敢让人去你府上搜上一搜?”,许达席继续问道。
王宏宗咬了咬牙,说道:“搜便搜,有什么了不起。我王宏宗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许大人,我丑话可说在前面,到时候要是搜不出,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如果搜不出,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可是你说的!那许大人请吧!”
说走边走,许达席带上几个衙役率先出门,王宏宗和同席的七八个人也跟在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便来到了王宏宗府上。
“给我搜!别放过任何犄角旮旯!”,许达席一声令下,几名衙役便四下散开,开始在院中搜查。
王宏宗则和同来的一帮班头小吏坐在屋内,喝着茶,面带悠闲的看着几名衙役进进出出。
约莫半个时辰后,衙役们陆续回来报告:“许大人,后院搜过了,没有发现!”。
“许大人,房梁搜过了,没有!”。
“许大人,地窖也没有!”
“回大人,属下已经细细检查过屋梁和房顶,没有发现库银!”
“大人,院中土地并无新近开掘的痕迹!”
随着衙役们依次回禀,王宏宗面上的神情越来越得意。最后,王宏宗站起身来,走到许达席面前,说道:“知县大人,如你所见,库银确实与本官无关,现在知县大人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
王宏宗还要说点什么,却见许达席朝身后一个人招了招手,那人自己认识,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曹师爷。曹师爷走上前来,递给许达席一个奇怪的物事,这个东西似乎是金属制成,看起来像一根长长的扫把,一端有一个把手,另外一端连接着一个圆环。
许达席握住把手,把另外一端的圆环扫地一般在地上拖来拖去。
王宏宗和众班头小吏个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许达席到底在搞什么玄机。
只见许达席很快在堂屋内走过一遍之后,慢慢踱到门外,在房檐下两根楠木柱子之前站定,他用手敲了敲柱子,之后抬起那个扫把一样的物事,用末端的圆盘贴着柱子底部开始慢慢往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