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陈安看到自己的身躯与灵魂被分裂了。
他看着自己在与另一个自己越来越远,而另一个自己则伸出手想要拉住自己,但越来越远的距离犹如时空的阻隔,令人难以逾越。
下一刻,陈安感觉后背被撞,一阵的疼痛中带着骨骼的碎裂。
他半跪在地上,大口咳血。
“这里又是哪里?”许久他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开始观察起四周。
此时他伸出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而前方,是一条被拉长通道,通道尽头的他自己的肉身依旧保留之前的动作。
“若这世间真的有灵魂,那我刚才脱体而出时,我的身躯谁在主导?”陈安低语时,内心猛地一顿悚然。
“若将灵魂比作信息的集合体,那刚才你的身体便是被残留的自我信息所主导。”一道声音传来,以当代的方式为其解答。
陈安沉默,内心道,“是我精神残留?但我刚才明明感觉到是同一个我在伸手。”
他内心不解而悻悻。
这时那道话语再次传来,并伴有一本古经从天而降,“不要让我失望。”
陈安接过这本书,翻开后发现,这是一本修炼典籍,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各个境界的修炼方式,以及对应的修炼路数。
翻看了一会,陈安心有所悟,开始了修炼。
但修炼不是儿戏,他尝试了八次但一次未曾成功,而今已然将近半月,若再不成功自我便会来吞噬自己。
陈安稳坐,平息心底杂绪,接引天地灵气入体,欲要将天地化作坟墓。
起初一切顺利,完成了坟墓的构建,但当他欲要将肉体化作棺椁时,他受到了阻碍,那是一阵阵阴风,并伴着诡异的笑容。
“滚!”陈安早就经历过数次,如今他已我所畏惧,一声之下,便将身旁的诡异镇杀。
诡异消失,陈安成功将肉体演化为棺椁。
“不能再让那些东西趁机而入了!”陈安低吼,踏入棺椁内后,迅速启词,以经文之力化作封印,镇在棺椁的边缘。
棺椁迅速密闭,但陈安不敢大意,十分小心的同时又在观察四周。
“陪我一起死吧!”突然,一只鬼手伸来,旋即便是一道狰狞的脸。
陈安平静,挥手在身前画符,刹那,一道金光符,缭绕着雷霆,直接贴在脸的额头。
脸迅速崩塌,化作烟尘消散。
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待到结束,棺椁已经封的差不多了。
然而也正是此时最为危险,一道道声音,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迅速赶来。
“拼死一搏才有生路!”
陈安加速念诀,不观棺椁,以求自我内心的平静。
然,棺椁被撕裂的声音何其凄惨,陈安就算不能视,但依旧能闻,他因此嘴角溢血,且脸色迅速苍白。
大墓逐渐崩塌,因陈安心绪而起伏,在即将归于虚无的边缘徘徊着。
“结束了。”空间外,典附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轻轻一叹。
同时,棺椁内陈安也有所察觉。
沉默不语,继续诵经,但话语却变得凌冽而霸道。
轰隆隆!
天地间,层云深暗,雷鸣响彻,光辉乍现,璀璨的雷霆如无量大劫,将层云撕碎,穿透天地大墓,将陈安所铸成的墓击毁,将棺椁撕裂,将那群干扰的生物化作劫灰。
而陈安的身躯也在这雷霆中,急速的消散。
“这是……”典附突然瞳孔大开,看着天地大墓中的陈安,他的思绪顿时一惊。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
两道声音犹如横跨过时间,从遥远地界传来,虽无比飘渺,但却携有诸天因果之力,涌入天地大墓后,将崩溃的墓重新愈合。
而棺椁也迅速重现,并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很深奥,古典,散出的光涌入陈安的身躯,为他抵挡住了劫灭之力。
瞬间,雷劫消失,而陈安的身躯也急速凝聚,最终通体洁净,犹如初生婴孩。
其萎靡的意识,也在此刻清醒,睁开双眸的刹那,虽有迷茫,但也还是醒转,共同念经。
墓内,棺椁外,混沌涌动,犹如水流将墓室填满,而其中有物诞生,在混沌的遮掩下虽不清晰,但依旧能够看到其雏形。
其中一物,似像纸伞,而另外两物则如苹果。
“后世的自我与前世的自我为自己诵经,祈祷……”典附闭眼,不再以神力去窥视陈安的精神状态。
许久,天地宁静,诵经声中断,混沌消失,陈安从棺内走去,看着墓内一切,内心谈不上激动,很平静。
“无极界与太极界中的自己,还是我吗?”陈安低语,看了一眼混沌中诞生的物品,便从自己的精神思维世界中脱离了出去。
脱离的刹那,他感觉通道在缩短,随后再显时,他已回归肉体。
“我还是我吗?”回归肉身的第一句话,是一道疑问。
成为修士的他对于天地的某些秘密,已经有了一些感知。
“是。”典附点头,给予肯定的回答。
一字,陈安心安,看向典附,“我可以离开了吗?”
典附未说话,而是一指点出一抹流光,没入进陈安的精神之中。
一阵眼花,随后陈安看到无垠宇宙中星河壮阔而深邃,在那之中一道身影犹如穿梭时空,在星域间跃迁。
很熟悉,细看之下,能见这道身影脖颈处有些鳞片,而其尾骨处更拖着一条泛着冷光的龙尾。
仅是一撇,便消散,化作无尽字符飘在陈安的眼前,这是一本本古籍结合后而形成的字界,其内囊含着无穷奥秘与诡秘。
待一切都消散,陈安已经离开陵墓,回到地铁站。
陈安感觉右手有异物,当举起时发现是一张纸条上面将发生的一切都给解释清楚了。
与此同时,墓室内,典附仰头看向天花板的神链时空,“汲取世界龙脉之气,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
冰冷的地铁站内,安静又不祥。
但陈安无暇,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地铁站后,又向东数十里来到了一片山脉间后,他才停止。
“还不肯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