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暧抓住夜晨曦的手轻轻滑落了,低垂着眉眼,一副有口难言的低落表情。</p>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直到房间再次全部黑了下去。</p>
“阿曦,不要光了,只要能感觉到你的存在,我就安心,你握着我的手好吗?”她淡淡的说着,声音中有一种苦涩自嘲的韵味:“有件事,很难堪的事,在我心里,搁了好久了。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总觉得,说出来,别人会厌恶我,会看轻我。但我知道你不会。”</p>
晨曦轻轻握住他的手,带着保护与温暖,柔声说着:“傻丫头,你那么活泼可爱又纯真善良,除非两眼瞎一对,不然喜欢你还来不及了,怎么会厌恶呢?”</p>
依暧条件反射性的紧了紧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轻轻的舒了口气,飘渺般开口:“你是不知道而已。八岁那年,我第一次来瑞士,至今,这是第二次。曾经,我把这里当禁地。可因为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死结是在这里打的,注定至少要回来一次。”</p>
“跟掉悬崖的事有关?”</p>
“算是吧!”她的声音中隐隐暗藏着忧伤,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其实,那次掉悬崖,是我故意的。”</p>
“啊!你疯了吧!小小年纪,你玩儿自杀呀你?帅呆了酷毙了,你也太有勇气了。”</p>
他不想气氛太过凝重,半玩笑的话也颇具效果,依暧‘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算是苦中有乐,乐中带苦:“什么?我要真这么有勇气,当初就不会哭的像杀猪一样了。”</p>
“那,小姐当年是找不到玩儿的了,所以玩儿把自杀?”</p>
“当时,我只是单纯的想得到妈妈的爱,可她,任凭我吊在悬崖边也不管我。”</p>
一句话,夜晨曦在说不出玩笑话,更找不到安慰她的话,情不自禁的将她揽进怀中,以示安慰。</p>
半边脸贴在他的胸膛,她微凉的双手牢牢攥住他胸前的衣服,声音颤抖的继续说道:“后来,你救我上来,我狼狈的回到宾馆,看到的却是,我妈,和一个陌生男人,赤身裸体的,在床上纠缠......”</p>
对于一个八岁的女童,根本不懂滚床单的一幕有多可耻,但对于现在的他们,都明白,那会是终身的阴影,甚至是耻辱。</p>
“小暧,已经过去了。”</p>
依暧却不住的摇头,强忍住悲切切的哭声,压低了声音说着:“没有,那天,她把我关起来,就像现在这样,又冷又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看不到太阳,感觉不到温暖。我哭,不住的说着,妈妈,我会听话,小暧好害怕。可她,却关了我整整两个星期,如果不是爸爸提前来接我们......”</p>
依暧再接不下去,所有的悲伤渐渐化作泪水含在眼眶,身子不住的颤抖。</p>
这故事听着,心隐隐作痛,夜晨曦只想安慰她,平复她伤痛的心,于是,忘情般捧起她的脸庞,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