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一个峡谷的谷峰上下了车，然后爬上一条长长的石阶，来到一座扎着木桩支柱的日本式矮屋前，那房子好像悬在半空一般。</p>

特纳摸索着去开门锁，格伦农还在喘着粗气。总算进到了屋里，格伦农模模糊糊地看到这套房子里有一个三面玻璃墙的大房间。走进去就好像到了波音747的机舱一般，正在盘旋着下落，脚下便是洛杉矶。灯光全都设在地板上，屋内通明，没有一个暗影。</p>

格伦农朦朦胧胧地看到，后墙那边有一个台阶，估计是通向另一间屋子的。若能进去到什么地方躺一躺该多好啊。但这时特纳又走到他们身边，依次请他们再享受享受那种美妙的白色粉末。</p>

格伦农吸了一些，接着就再次进入沉迷状态。有一会儿他觉得自己苏醒过来。简和特纳似乎正在一张毛毯上躺在一块儿。他发现在棕色毛毯的映衬下，他们俩显得异常白亮。一定是变成了怪物！还有一个人正在窗前独舞。她也是异常白亮。格伦农有点担心自己的心脏了。几年来他都没有注意过，它是否还在跳动呢？</p>

他侧耳细听，然后又在白天花了三百美元买来的麂皮茄克的翻领下摸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了心跳，才如释重负。心不是还在跳吗！格伦农闭上了眼睛，一直到早晨再没有睁开。</p>

一股咖啡香将他唤出了梦境，正照料他的简给他送来了杯子。</p>

他坐起来。这一夜他是躺在抵着这间屋后墙的一张睡椅上睡觉的。他一睁开眼就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了那方棕红色的毛毯，昨晚的零星记忆又在他脑海中浮起。</p>

特纳正懒洋洋地靠在屋子另一边的椅子里，一双赤腿搭在窗台上，他看见格伦农醒了，便笑着走过来。</p>

“我在天亮前把路易丝送回去了。”他说：“我们叫了你几回都叫不醒，你去梦游天国了。我看你在那儿征服了一个仙女。她觉得您非常‘温雅和老练’。路易丝喜欢有知识的人。她的固定情人就是保罗·林博尔特——咱们的才子州长。所以，你在天国飞翔时得了个好伴侣。”</p>

格伦农还想恢复那种糊里糊涂的感觉，可是，经过良好的休息，他现在的头脑实际上已经很清醒了。他想，这总比暴饮一夜之后的情况好些。只有一个问题，前一天夜晚的记忆里空白太多了。而那些能够想起的内容，也都属于一种梦幻的性质。路易丝吗？他与她干过了，还是没有？他一无所知。让他承认也太过分了。</p>

格伦农喝完咖啡，特纳将他领到洗澡间，他冲了淋浴，刮了脸，借了件衬衫穿上。</p>

特纳开车把他们送回峡谷下面的贝弗利希尔斯的住地。当汽车转入门前的车道时已是上午九点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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