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点儿，然后再说话儿，”他扭头说：“你来点什么？”</p>

“请来点加水的苏格兰威士忌。”</p>

斯迈利配制好饮料，便默默地与客人举杯共饮起来。</p>

“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他说着便把格伦农引到回廊里，走进拐角处的一间明亮的住室。</p>

“那边是你的洗澡间，我就住在主厅对过。楼上还有三间屋子，但通常不用，我把它们全锁上了。”</p>

格伦农脱去茄克杉，解下领带，然后走回主厅。斯迈利正站在大落地窗前欣赏飘落的雪花。</p>

“好了，该说说了，迈克，”他从窗前转过身说：“我们从哪里谈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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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曼哈顿》的编辑室里已乱作一团。丹尼·希尔斯曼吃完午饭刚一回来便带来一条消息，说杂志的接管已成既定事实。此刻，编辑室的编辑们正围在哈里·凯夫桌前打转转。其余的编辑闻讯也都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跑回来。</p>

哈里在尽力劝说大家镇定下来。“在迈克尔回来之前，我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都回去工作吧。杂志还得靠我们编出来嘛。”</p>

但是，以希尔斯曼和默纳·韦斯顿为首的不小的一群人执意要停止工作，直至他们的地位得到明确为止。希尔斯曼说着跳上一张桌子。</p>

“情况你们全都听到了，”他向围聚的人高喊道：“我们已被斯坦利·希伯接管了。而创建这份杂志、雇用我们大家并保护大家，给予大家按自己观点反映真实生活自由的迈克尔·格伦农却被一帮财主赶到了大街上。我提议，我们现在就停止工作。让希伯知道知道他所能买到的就是我踩的这张桌子，还有周围的桌椅板凳，别无其它。我们并不是商品。”</p>

编辑部马上响起欢呼声。哈里·凯夫意识到他就要失去对形势的控制。突然间他也跳上了自己的桌子。</p>

“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狗日的毛孩子，”他向这群人吼道：“你们是听信了谣言和闲话。你们想出去设置罢工警戒线，就出去设吧。但我现在要向大家宣布，并且是以迈克尔·格伦农的名义宣布：现在撤离办公室的人将永远不得再返回此地。若果真出现接管，而迈克尔又无力抗衡，最先得到消息的肯定是你们这些人。在此之前，这份杂志仍属格伦农所有，要是你们这些傻瓜全跑到外面去设人墙、搞罢工警戒，这一期杂志就完蛋了！都回去干活儿吧！”</p>

有几个人嘟囔了几句，但人群渐渐散了，编辑们都回到各自的办公桌。</p>

肯·弗洛里奥没有动窝儿，他一声不吭地抱臂倚在一根立柱上。他知道格伦农和斯迈利已经双双销声匿迹，他猜得出他们正在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