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森挠了挠头，说：“我，是想说，当时我也很不习惯，后来，达尼温迪后来跟我说，贵族都是这样的，他们从来不把这些下人放在眼里，就算是方便，洗澡，谈情说爱，甚至是睡觉，都有专门的仆人伺候，他们根本不会有一丁点的不适应。”</p>
“天，”乔安娜捂着嘴，低声惊呼，“他们，真的不在乎，自己的隐私，被仆人看见吗？”</p>
“是啊，”格里森说，“在他们眼里，仆人都是贱民，和空气没有什么区别。”</p>
“我明白了，”乔安娜说，“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要慢慢适应。”</p>
“对啊，”格里森牵起女孩的双手，说，“就当他们不存在，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p>
“虽然这么说，”女孩任由他牵起双手，有点扭捏的说，“还是做不到呢……”</p>
“慢慢就习惯了。”格里森松开一只手，大着胆子伸向了女孩的腰肢。</p>
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p>
女孩没有避让。</p>
……</p>
“抓小偷啊！”大街上忽然有人大叫起来，接着，前方的街道乱了起来。</p>
一个穿着邋遢的小混混朝着两人飞奔过来，看到两人后面的士兵，惊慌的瞪大了眼睛，正要转向。</p>
格里森的手伸到一半，就被喊叫声吓了回去，他有些恼怒地拔出背后的剑，剑背猛地抽打在小混混腹部。</p>
“噢！”</p>
小混混惨叫一声，像是撞了墙一般，后退跌倒，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住**。</p>
“抓住他！”后面追赶上来的人有十几个，手里拿着菜刀、扫帚、擀面杖和面包铲等等各式各样的“武器”，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对着小混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敢用上手里的武器。</p>
带头的是穿着白围裙的面包师，他感激的对格里森和乔安娜说：“谢谢两位冒险者大人，谢谢，要不是你们挡住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我们一早上就白忙活了。”</p>
“不用谢。”格里森收剑入鞘，微微点头。</p>
“老爹，钱袋找到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混混怀里掏出了一只沾着面粉的钱袋。</p>
“好了，别打了！”面包师喊了一声，“把这个该死的小偷交给治安官老爷。”</p>
“不用了，”乔安娜说，她指着身后的士兵，“交给他们就行。”</p>
“城防军不管抓小偷的。”面包师说，“会把他交到治安所。”</p>
这时候，两名士兵走了上来，揪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混混。</p>
“啊？”面包师有些懵了，随后，他看到了格里森和乔安娜肩膀上的徽记，脸色一变，赶紧说，“谢谢两位大人，我们，我们先走了！”</p>
说着，拉着几个跟他一起追出来的伙计，急匆匆的跑开了。</p>
两名士兵说：“大人，我们把他交到治安所就可以了吗？”</p>
“你们，交了这个小偷，就不用再跟着来了，我们要逛街，你们不一定找的到，”格里森有些沉闷的，指了指另外几名士兵，说，“他们几个也能保护我们。”</p>
“是！”两名士兵点头。</p>
“两位大人，你们，你们还记得我吗？哎呦……”小混混突然抬起头高喊。</p>
两名士兵押着他就要走，这会儿很是不满的扭了一下他的肩膀。</p>
“咦？”格里森有些奇怪的凑近了一些，说，“你，不是那晚上跟小丑在一起那个家伙吗？”</p>
“对对对，是我是我！”小混混高兴地说。</p>
“好，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格里森皱起眉头，对两名士兵说，“转告治安官，这个人是个惯偷，不要轻易放过他。”</p>
“是！”士兵说。</p>
“大人！”小混混愣了，接着大叫，“大人，我可没干过多少坏事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p>
“少罗嗦！”士兵狠狠地按了他的肩膀一下，把他架走了。</p>
“大人！啊呦……”走出好远，小混混还在叫嚷着。</p>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少，看两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的变化，连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和吵闹声都静了下来。</p>
“乔尔，走吧。”格里森拉住乔安娜的手，说。</p>
“嗯……”乔安娜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有些意兴阑珊。</p>
“看，前边是钟楼广场，”格里森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说，“嘿，你看，小丑在表演，就是那个小丑！”</p>
……</p>
“真是有趣的魔宠呢！”罗卡斯说。</p>
“吟游诗人比武者还奇怪。”猫头鹰说。</p>
“哈哈哈！”罗卡斯笑了起来。</p>
“有什么可笑的？”猫头鹰说。</p>
“哈哈哈，哎呦喂，不行了，我，我要喝点水。”罗卡斯笑的更厉害，摇晃着身子去拿行李袋里的水。</p>
“阿布，我要肉干。”猫头鹰也对夏川说，“这个人话太多了，我饿了。”</p>
“给。”夏川拿出一小块肉干。</p>
猫头鹰一嘴叼了过去。</p>
“哦？”罗卡斯眼睛一亮，嘀咕一声。</p>
他完全没有看出来夏川的肉干是从哪里来的。</p>
“罗卡斯先生，可以请你唱一首歌吗？”夏川忽然说。</p>
“唱歌？”罗卡斯喝了几口水，说，“乐意之极，请问你想听什么？”</p>
“我听你说，你对歌颂神明的史诗比较了解，我想听一听，”夏川说，“我是一名格斗家，对拳神阿瓦隆的事迹比较感兴趣。”</p>
“是吗？”罗卡斯拿起他的七弦琴，说，“难得遇到一位同行的旅人，我会免费为你表演，《来自幽静之乡的拳武者》。”</p>
“丁冬冬……”</p>
他拨动琴弦，清了清喉咙，娓娓唱来。</p>
“远古时代，那是暗无天日的黑暗纪元，</p>
巨龙的翅膀遮蔽天空，巨人的脚印遍布大地，</p>
在山谷、裂隙和偏僻的角落，</p>
纤弱的精灵，</p>
脆弱的人类，</p>
胆小的地精，</p>
所有弱小的生灵，都在巨人与巨龙的权威之下瑟瑟发抖，</p>
天上的诸神，还在茫茫星空里沉睡，</p>
所有弱小的生灵，都看不到未来的希望，</p>
直到有一天，直到那一天，</p>
伟大的诸神觉醒，大地之上的种族得到启示，</p>
推翻黑暗的战役即将打响，</p>
迎接光明时代的事业开始倒计时，</p>
……</p>
来自幽静之乡的拳武者，</p>
带来了好消息，</p>
反抗黑暗统治的第一战，</p>
就在西海之滨、精灵故乡之畔打响，</p>
……”</p>
随着吟游诗人富有磁性的嗓音，一段远古时代的史诗故事，在夏川眼前缓缓展开。</p>
从诸神的觉醒，到人类武神突破极限封神升天，到巨龙和巨人的统治被终结，这段一拳神为主角的史诗故事才慢慢画上了句号。</p>
科林姆普斯曾经讲过不少关于上古神话史诗的背后秘密，但对夏川来说，所谓的真相，并不是那么重要。</p>
神明之间的恩怨情仇，在故事里被淡化，美化，被渲染成无比高尚正义的壮举，而人类的最终崛起，被可比夸大了许多，甚至连精灵族和地精的统治，都被巧妙地抹去。</p>
对夏川来说，诗意的语言，婉转美妙的旋律，清脆动人的琴声，都是一种非常新奇而美好体验。</p>
“真是有趣。”他低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