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捞很害怕,旁边的阿练扫过来一样,庄隐看过去,他拿着一只小镜子清晰地映出了身后的情况,甲板上有一个人在他们的身后摇曳的走来,离他们越来越近,庄隐看得也越来越清楚,很快他就看见,那人的脸像棉花一样的,根本看不清五官。
那些电影里出现的鬼,要不就是脸部狰狞,要不就是脸部简单但是恐怖,镜子里看到的这只,看样子就像从黄河底爬上来的一样。庄隐记得来这片区域前询问过当地人,也好像没有提到这断黄河流域有水鬼。
那水鬼越走越近,庄隐隐约觉得不对劲,轻声说:“阿捞,好像不是幻觉,那水鬼眼看就要过来了,还不开溜?”
阿练也有点害怕,头发全贴在脸上,更显脸色苍白,他说:“要逃的时候阿捞自己会逃,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它过来也不怕。拉紧了可别掉下船去。”
阿练那说话的语气,庄隐也听出他也在害怕和犹豫了。
庄隐说:“就怕阿捞等一下跳船逃跑,我们水性没他好,下了黄河可更没办法了。”
“你少在这里瞎扯,那是一只水鬼,跳船还能有活命?现在死也不会离开船的。”那阿捞有点火起来,“你要是再说七说八,我就把你推下黄河去!”
庄隐一听阿捞这么说,非常无语,他和阿练也不好再说话,集中注意力看着那小镜子里的水鬼,黑暗的甲板上水鬼慢慢向他们靠近,速度也很慢,似乎也在顾忌,庄隐心里渐渐平静下来。那水鬼越来越近,庄隐可以清晰地看到水鬼邋遢着身子,然后站在甲板一处黑暗处,庄隐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现在不由松了口气,那船也停止了摇摆,悬浮在黄河水面上。庄隐一咬牙,顺着小镜子里水鬼的方位,手里弹珠打出,准备给那水鬼一个突击。
这是一个瞬间,突然,弹珠打空了,身后的水鬼消失了。庄隐看着小镜子里的空空如也的景象,等了有十几秒,甲板上再看不到水鬼的踪迹,不由奇怪,这个时候,庄隐又听到那甲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庄隐心里有点发慌,顺着阿练手里的小镜子去看身后的甲板,可甲板上什么都没有。
看了看边上,只见庄隐旁边的阿练和他一样看着小镜子里的甲板,已经吓得呆住了,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闻,只见甲板上飘散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像药膏的香气,显然是很浓郁,已经在甲板上扩散开来,这种香味就算闻着也觉得舒心,庄隐不知道阿练和阿捞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自己身心放松不少。
甲板上依旧找不到水鬼的踪迹,只是药膏香味越发浓烈,好像是陈年老药缸被突然敲破一样,庄隐想看看那药膏香味是从哪里飘散出来的,透过小镜子看过去,漆黑中的甲板太乱了,看不清楚。
阿捞显然已经非常恐惧,浑身抖得厉害,庄隐看他的身子发软,估计也已经到了极限。阿捞背对着甲板跪着,嘴里一边不知道念了什么,估计是辟邪的咒语之类,估计是在求神灵保佑。他念了几段,又开始叩头,磕得甲板咚咚响,庄隐看到他浑身越发颤抖。
庄隐认为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药膏香气的来源,但是看到阿捞神经兮兮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这些常年在黄河上跑船的人非常讲究迷信这一套东西,他一定相信是他的咒语能逼退水鬼而不是庄隐刚才打出去的那颗弹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