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伙伴·期待(1 / 2)

新岳 诺岩 0 字 2021-07-07

 第二百三十节

“禄伯伯,您不但要把草药和鞍具亲自送到襄阳,还要替我办一件当紧的事。”岳震加重了语气,却压低了声音对禄老伯道:“但是一定要瞒着我老爸。”

禄伯眉头一颤,意外的盯着他说:“二少请讲,老汉听听是不是有必要瞒着岳帅。”

岳震无奈的笑笑,低声道:“大姐的信里提到,临安的那些大官们对我老爸已经心生嫉妒,我们不能不防,等着被动挨打。所以我请您到襄阳后,立刻找到烽火堂的人,一定让襄阳的吴阿大把这封信送到他们堂主手里。”

看着他神色凝重的从怀里拿出羊皮小袋,再看小袋子已经封的严严实实,禄伯虽然有些疑问,但还是接在手里。

“我是让烽火堂找一个最忠诚可靠的人选,回到临安去,我要在京师建立一支暗军,随时随地注意哪些当权者的动向。至于怎么做,我在信里面已经交待清楚,不需要您操心了,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到临安找您的,而且这件事家里面只有您一个人知道。您觉得这事,有必要告诉我老爸吗?”

禄老伯微微一笑,小心的把羊皮袋子藏进怀里。“呵呵,监视朝中重臣,你老子知道了还不打断你腿!呵呵,放心吧,老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多谢禄伯成全,请您转告我老爸,岳家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回去!请···”话到嘴边,一阵酸楚涌上鼻腔,岳震咬咬牙才沉声说道:“请家里人照顾好我姐姐,还有我那将要出生的小外甥。”

老少二人回归队伍,分手在即,气氛不可避免的伤感起来。拓跋月眼睛红红的捧着一个大包袱,双手送到禄伯面前。

“寒冬将至,月亮亲手缝制了五件大氅,三件披风。劳烦伯伯将大氅送与父亲,两位兄长和姐夫,披风请您带回临安,交给母亲、姐姐和嫂子,只是月亮的一点心意。剩下的那一件大氅,是给您老人家路上御寒用的。”

“多谢二少奶奶,老汉一定挨个送到。二少爷,二少奶奶保重,老汉去了。”

“禄伯伯保重,曲统领保重,大家一路顺风。”

车轮远去,庞大的车队慢慢的消失在视线里,岳震怅然转身,这才看到有一辆牛车孤零零的留在了那里。

“咯咯,这是禄伯伯心疼我们两个女孩回去的时候骑马太辛苦,留下来的。”拓跋月不愿情郎太过伤神,展颜笑道:“车篷里面又暖和又舒服,我和阿妹可要享受一下,赶车的任务就交给你喽。咯咯,你行不行啊。”

“哈哈,这难不倒我。”岳震怎会不明白少女的苦心,他大笑挥舞着手臂说:“让你们看看,我不但是个合格的小羊倌,做车倌,我一样手到擒来。哈哈哈···”

把‘云彩’和老黄马驮着的装备都搬进宽敞的车篷,又看着两个女孩舒舒服服的坐进车里,岳震像模像样的坐在车辕上,抖了个鞭花扯起嗓子喊道:“走喽···”

温顺的驭牛迈步前进,两匹通灵的马跟在车后,他们踏上了归途。

回到三界集,稍事休息吃东西的时候,岳震猛的怦然心动和拓跋月商量起来。“月亮,这里已经距离三面岭不过两天的路程。先去一趟三面岭,看看寄养在我朋友那里的羊群怎么样?你看阿妹这两天有事没事总爱笑嘻嘻的,没准那群羊会让她想起什么呢。”

“随便你啦,反正去狩猎队那边,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好咧!咱们这就去看看久别的大公羊。”车马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转道向北,往三国交界的那座山岭而去。

真正在深秋的高原上宿营,岳震才知道,篷车为什么是游牧民族必不可少的生存工具。

光明退去,冷月升空,高原的温度骤然降下来,牛马粗重的鼻息间已经能看到淡淡的白气。拾来枯柴,燃起篝火,岳震给两个女孩子披上毡子,也坐下来烤火。夜风拂过,后背阵阵凉意传来,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戈壁滩上的谚语: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凉。

拓跋月煮了一罐热汤,三个人传递着喝下去。岳震这才觉得身上有了些暖意,一路颠簸的疲乏和困意也渐渐涌上来。

把牛马安排妥当,他们挤进了车篷,早早放下的帘子,把篷车变成了一个与外面隔绝的空间,三个人呼出的热气,也让这个空间很快就暖和起来。

岳震和拓跋月让阿妹睡在了他们中间,三个人盖着厚厚的毛毡,挤在黑漆漆的车篷里,一起倾听着车外面旷野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声音。首先是布赤的呼吸慢慢变得悠长而均匀,岳震知道阿妹安稳的睡着了。又隔了一会,那边的拓跋月轻轻地翻了个身后,呼吸的节律也渐渐低沉平稳,岳震则回想着一路上的所见,不免有些担忧。

他们所走过的这个地区,已经算是吐蕃高原东北部最繁华的一个地方,但是随着秋去冬近,这边的人迹也逐渐稀少。由此不但推断,从布哈峻到鱼儿海子大片人迹罕至的地方,荒凉程度更是可想而知。

绿洲人要在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落地生根,其实并不容易,眼看就要到来的冬天,就是他们最大的一个难关。

我能帮他们做点什么呢?岳震的思考没有在脑海里停留太久,很快就淹没消失在无边无际的睡意里。

后半夜车外呼呼的风声把岳震惊醒,朦朦胧胧感觉到小布赤瑟瑟的挤在自己身旁,他轻轻地抬起上半身看过去,拓跋月蜷缩在另一边也是一付很冷的样子。他迷迷糊糊的从布赤身上翻过去,睡在了两个女孩的中间,又伸手把她们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清晨,车外的‘云彩’打了一个轻轻的响鼻,篷车里小布赤的耳朵随即竖起来。倾听了片刻并无异状后,小姑娘悄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