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却是头也不回,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原本和谐的场面顿时变的极为尴尬,田义见成淮秀如此斥李进,心里面倒也过意不去,转而对成淮秀劝道:“帮主,算了,只是一件小事。
“帮有帮规成淮秀摆了摆手,“两位稍作片刻,淮秀必定会让李进给两位一个。交代
成淮秀如此一说。田义更加不好意思离开,只得回身坐下。成淮秀匆匆追出门去,没过一会,就见李进垂头丧气的跟在成淮秀身后走了进来,一脸勉强对沐连鱼同田义拱了拱手道:“沐公子,田公子,李进失礼了
成淮秀也在一旁赔礼道:“李堂主平时不是这样的,如有失礼之处。两位请多多包涵
田义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亦笑道:“帮主不必客气。”
成淮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即对两人问道:“两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沐连鱼不禁苦笑。“如今连鱼最关心的是两位家人。一切也只能等找到他们再做打算了。否则良心难安。”
沐连鱼又想了账本的事情。可毕竟这是人家帮内的事情,沐连鱼犹豫了片刻,这才对成淮秀开口问道:“帮主。有件事情不知道当不当讲?。
成淮秀见沐连鱼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奇道:“公子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是关于那本账册的事情
成淮秀微微一怔:“莫不是那本账目有问题?”
“恐怕是有一点小小问题沐连鱼显得十分谨慎,措辞也尽量用的十分婉转,“根据在下的仔细核对,账目上大概有两万两银子对不上账
“真有此事?”成淮秀似乎显得的十分震惊,猛的站起身来。两万两对于沐连鱼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小数目,可对于一分一毫都尽可能节省开支的成淮秀来说,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小事。
沐连鱼见成淮秀如此震怒。赶忙解释道:“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连鱼学艺未尽,粗心算错了也说不定
“沐兄何必自谦田义没心没肺的在一旁搅局道,“就算是两百万两的账目你也能算的清清楚楚,何况只有区区两万两?”
成淮秀仿佛没听见田义的话,灼热的目光紧盯着沐连鱼:“沐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每一分银子都沾着帮内兄弟们的血汗,你究竟有没有可能算错?”
成淮二…术寿如此凝重。沐连白只得点了点头!“其实前天见忧已经现账目的问题,不过连鱼也知道事关重大,一时间不敢贸然相告,昨天又仔细核算了一遍,”
“那就是真的咯?”成淮秀脸色顿时变的苍白无比,因为沐连鱼没有必要说这个谎,如果事情是真的话,那事情就严重了。成淮秀绝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可”
为了防止冤枉好人,成淮秀再次拿出账本,让沐连鱼一一为她指出账目中可疑之处。沐连鱼每指出一处,成淮秀的脸色便苍白一分。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成难秀终于紧咬朱唇,大声叫道:“李进,立刻叫诸位长老来聚义厅。”
李进有些犹豫,对成谁秀极力劝道:“帮主,外人之言岂可轻信?”
成淮秀不怒而威的望了李进一眼,李进顿时心中虚,不敢再辩驳一句,赶忙去请诸位长老。沐连鱼在一旁试探着问道:“帮主,这是你们帮派中内部的事情,在下同田兄是不是应该先行回避?”“两位既是帮中贵客,自然无需玄意回避。”成淮秀摆了摆手。“而且这件事情还需沐公子同黄长老当面对质。”
“那就依帮主的意思。”沐连鱼见成淮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再多言。
田义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李进领着一众人等进了聚义厅,就连回家侍奉老母的孟霸也匆匆赶来,成淮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等到众人依次落座,成淮秀一挥身上的披风,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诸位长老。自从祖师爷开创怒蛟帮百年以来,帮中众位兄弟都是靠着这运河水养活一家老赚的银子也都是有血有汗,可万万没想到怒蛟帮今日居然出了大事。”
成淮秀话音网落,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当下就有人问道:“帮主,究竟是什么大事?”
成淮秀一字一句的说道:“帮内有人居然中饱私囊,侵吞了足足两万两银子。”这番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一块巨石。长老们顿时炸开了锅。
“是哪个。***敢这么做?”孟霸立时就怒骂道,“如果让老子知道了,定要把他的皮,抽他的筋骨,下油锅炸了吃。”
沐连鱼瞥见其中有位中年男子面色顿变,猜想他可能就是成淮秀口中的黄长老无疑了。细观此人,虽称之为长老,其实不过四十多年岁,脸面保养得很好,鼻粱略作鹰勾,配以细长但精光闪闪的眼神,应该是一个精明之人
此刻,成淮秀的矛头便直指此人:“黄长老,你还有何话说?”
黄长老站起身来,却是一脸委屈道:“谁不知道我黄某人一直为帮派尽心尽力?这十几年来更是兢兢业业,打理了这么多年账目也从未出错,帮主莫不是因为这两个外人的话,便怀疑本长老?”
沐连鱼同田义两人的存在本就引起了众人的猜疑,只是刚刚一时间无暇问起,如今听黄长老一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了沐连鱼同田义的身上,也有与黄长老平日里交好的,纷纷为他开脱。
在众人的注视质疑下,田义根本就置若罔闻,饶有兴趣的剔着指甲。气的众人牙痒痒。对于沐连鱼来说,这种场面也根本就无法给他半点压力。他站起身来平静的说道:“黄长老,以前账目没出问题。并不代表现在就没问题,有道是曲直是非自有公论,所以黄长老不必如此盛气凌人。在下只问黄长老一句话,你敢对天誓说这本账目中有朱笔标记的地方没有问题?”
“没有。”黄长老信誓旦旦的应道。
也有懂算计的长老从沐连鱼手中接过账册,略微翻看了一下对沐连鱼皱眉道:“这位公子,朱笔标记的地方没有错啊,老夫还记得这笔账总共是一千七百两,是老夫亲自经手的。”
沐连鱼一听这话就知道此人绝对是外行。记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相较于黄长老这种类似流水般的单式记账,其实较为科学的应该是复式记账。所谓的复式记账,就是每笔款项按相等金额在两个或两个以上有关账户中同时进行登记的方法。
简单一点来说,因为银子不可能凭空产生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每一笔款项的生,一定会引起资金的两个或两个以上项目的增减变动,这样就能很直白清晰的看出来账目究竟有没有问题。而这种问题。要想对外行人言简意核的讲清楚就如同秀才遇到兵,对方的脑子恐怕一时间也转不过弯来。其实,黄长老狡猾也就狡猾在这里,如若只是单单的一笔流水账也就算了,偏偏其中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外行人确实很难看明白,也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黄长老见沐连鱼面有难色。反而对成淮秀责难道:“帮主明察秋毫。此人现在已经无话可说,所以这根本就是他们的栽赃陷害,大家伙说说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