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宁拆十座庙(2 / 2)

国柄 和佛祖一起打牌 8134 字 2019-09-22

田义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沐连鱼倒是相信了几分,思忖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即便如此,那也要看人家姑娘的意思。”

“如果玉儿不乐意,田某绝不勉强。”田义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的空当,孟霸提溜着他那两个宝贝铜锤,浑身汗如雨下的进了屋来。沐连鱼用嘴撇了撇孟霸,对田义笑道:“你要真认了玉儿当妹妹,那就是你妹夫了。”

田义瞅见孟霸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皱眉道:“沐兄,其实说老实话,玉儿嫁给孟霸,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宁拆十座庙,莫毁一门亲。”沐连鱼厉声告诫道,“你要真是为玉儿好,就别在其中横插一枉杆。”

“知道了。”田义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沐连鱼见状,心里面微微叹了口气。田义却已经满脸笑容的往孟霸迎了上去:“孟堂主,”

以田义的口才心计要对付孟霸这个莽夫,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沐连鱼看的一阵苦笑,转身去厨房帮忙去了。

果不其然,但沐连鱼帮玉儿把包子端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称兄道弟好不亲热。沐连鱼摇着头放下包子,田义却是挽着孟霸的胳膊,假装不在意的对玉儿问道:“玉儿,你也说我们一见投缘,不如我认你做妹妹如何?”

玉儿闻言,顿时瞪大眼睛望着田义,似乎有些意外。沐连鱼见田义居然有些局促不安,心里面也不禁疑惑起来,莫非这家伙是真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场,沉默了半晌,田义终于有些尴尬的说道:“如果玉儿姑娘不乐意的话,那就算了。”

“不。”玉儿紧咬朱唇,突然对田义盈盈一礼,对田义了一声哥。

田义顿时恍若梦中,不敢相信这一切都真的,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沐连鱼在一旁半真半假的说道:“玉儿姑娘,如果日后田晃胆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我绝饶不了他。”

玉儿望着田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即对沐连鱼摇头道:“沐大哥说笑了,哥哥又怎么会对我不好?”

田义见玉儿向着自己说话,心里面别提多舒坦了,对沐连鱼呵呵笑道:“沐兄难道是羡慕不成?来,玉儿,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田义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缎包裹着的小包裹,缓缓打开,却是一枚样式古朴的翡翠玉镯。沐连鱼是识货之人,望见这枚玉镯不免有些疑惑,翡翠玉镯虽然样式古朴恐怕并不值多,四,以田义的身份又怎会贴身收藏?难道是?

正如沐连鱼预料的一样,这枚玉镯是田义母亲的遗物。玉镯虽然不值钱,玉儿却是欢喜的紧。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

“好了,别看了,包子都凉了。”田义在一旁笑道,“等哥哥日后回京,就接你和爹爹一起回京城居住,想要什么好东西,哥哥都会满足你的

玉儿歪着小脑瓜子望着田义,赧然问道:“那孟大哥也跟着一起去么?。

田义微微一怔,还未答话,就见成淮秀提着行囊走进来,脸上难掩倦容。

“帮主?。沐连鱼有些不安的叫道。

“淮秀经常东奔西跑,不碍事的成淮秀摆了摆手,对玉儿笑问道,“玉儿,什么事这么高兴?”

“淮秀姐姐,这是哥哥给我的见面礼。”玉儿见到成淮秀,立即缠了上去。

“不错,很漂亮成淮秀微微领,随即对沐连鱼正色道,“沐公子,等一会用完早点,就马上起程吧。”

沐连鱼虽然心里面过意不去,但见成淮秀如此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吃完早饭,在与玉儿一家依依不舍的分别之后,沐连鱼等人终于踏上了去临清的路途。

夜空纯净得像一颗巨大的蓝宝石,篝火燃起的火苗窜的老高,偶尔伴随着轻微的“噼啪”声,有火星四散飞舞。

累了一整天,田义同孟霸早已经熟睡,沐连鱼一觉醒来,见成淮秀因为累极坐在篝火旁就已经睡着了,手中的卷册也已经掉落在一旁。

真是个要强的女人,沐连鱼暗自摇了摇头,拿过一旁的皮革起身替她盖上。成淮秀并未睡熟,顿时惊醒,望了望身上的皮革,睡眼惺怪的对沐连鱼问道:“沐公子还未睡?”

“网醒了。”沐连鱼对成淮秀劝道,“帮主,再过差不多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天亮还要继续赶路,你也睡一会吧,我来守夜

沐连鱼瞥见掉在一旁的账册,犹豫了一下,伸手从地上捡起翻看了一眼。成淮秀裹了裹卓上的皮革,见状对沐连鱼笑问道:“公子看的懂?。

“帮主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只不过是一些粗浅的账目而已。”沐连鱼淡淡一笑,随手合上账册递还了过去。要知道沐连鱼上辈子可是风险投资家,同他对决的都是那些智商高绝的金融天才,又如何会把这些小账目放在眼里?“差点忘了公子是生意人成淮秀接过账本,有些自嘲道,“淮秀愚钝,打打杀杀还行,这账目就看的就有些头疼。”

“帮主实在是自谦了,就算是一个男人管理几千人的帮会也力有未逮,更何况帮主一介女流?”沐连鱼笑道,“如若帮主不嫌弃的话,连鱼倒是可以帮上点忙,算是报答帮主的恩情吧。”

“事无不可对人言,那就劳烦公子了。”成淮秀并不避嫌,在沐连鱼身侧坐下,顺手重又把账册同朱笔一同递给沐连鱼。

“沐公子,这些,这些都是要整理出来的成淮秀实在是太累了,与沐连鱼讲了一会就已经靠着沐连鱼的肩膀睡着了。

沐连鱼见成淮秀熟睡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在毛毡上,又替她盖好皮革,这才认真的看起账本来。

账目记得很乱,也难怪成淮秀这个半吊子账房先生会看不明白。沐连鱼细心的整理好之后,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十里人家两岸分,层楼高栋入青云。官船贾舶纷纷过,击鼓鸣锣处处闻。说的便是临清。临清属山东布政司东昌府,自明朝以来,便依靠运河漕运迅崛起,成为江北五大商掉之一,素有繁华压两京、富庶甲齐郡之美誉。

临清城门外,沐无咎正一脸焦急的望着过往人群。

夜叉在一旁劝道:“沐管家,天色已晚,城门就要关闭,公子应该不会来了,您老又在这里等了一整天,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会的,不会的,少爷一向福大命大,绝不会出事的沐无咎倔强的摇了摇头,一脸希翼的望着夜叉。“夜叉姑娘,你告诉老奴,少爷他平安无事

夜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们到临清也已经三天了,如若沐连鱼还活着的话,恐怕早已经来临清同他们会合。现在还未到,铁定是已经出事了。可她真的忍心击碎这个忠心耿耿的老人最后的希望吗?

“沐管家,您也说了,公子吉人自有天伤,说不定是在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夜叉勉强笑道,“您老也知道,沉船的地方距离这里有百里之遥,公子一时间不辨方向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还有田公公同行,怎么都不会出事的,您老也保重身体,要是少爷明日回来了,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的

“真的没事?。沐无咎不依不饶的问道。

“一定没事的,您老放心吧。”夜叉故作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