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左相和右相心连心、手拉手,皇上还怕他们合谋篡位呢!
虽说顾泽章看不惯姚炳焜两面三刀的嘴脸,也时常有想把他排挤出内阁的想法。
可他此时看着鲁能蝇营狗苟的小人嘴脸却十分厌恶!
但是身为当朝首辅的城府让他很好的隐藏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面上并什么情绪也没有显现出来,语气风轻云淡道:“既然姚相已经安排人处理,你我同僚便不必过于操心了。”
鲁御史却不知死活地更进一步道:“首辅大人若是需要,下官可向皇上奏明此事,姚相怕是不辞官也没脸在京中任职了!”
顾泽章心中暗道:幸好鲁能这样的卑鄙小人只是个八品的御史,若是再升官做大,还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想及此,顾泽章便觉得此人不可再留朝中!
顾泽章停下脚步正色道:“鲁大人!姚大公子所为只是姚相的家事,以老夫看此等俗务就不必上达天听了吧?”
鲁能脸上有些尴尬,他以为好不容易抓到姚相的尾巴,若是趁机发难,将他赶出内阁,帮顾相清除异己,顾相还能不惦念着他的功劳给他连升三级?
没想到,顾泽章这老匹夫还故作轻高!
热脸贴了个凉屁·股,鲁能拱手讪笑道:“是,是下官唐突了!请首辅大人见谅!”
顾泽章不再理他,迈开步子踏上勤政殿的台阶。
鲁能却在心里呸了一口道:“老东西,还在这儿跟爷假正经!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哼!”骂完心里的话才迈步跟了上去。
姚炳焜战战兢兢地熬到下朝,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转身向殿外走,许是走得有些快,许是昨夜没睡好,头重脚轻差点栽倒,幸好有人及时扶了他一把。
他抬头看到一个谄媚的嘴脸,便道:“鲁御史啊!多谢了!”
鲁能殷勤道:“姚相客气,下官左右也是无事,且扶姚相出宫。”
姚炳焜也不推辞,任凭鲁能一路搀扶着往宫外走,一路扶到马车前,姚炳焜的常随接过来扶着,他道:“有劳鲁御史了,再会!”
鲁能却未松手,而是低声道:“姚相,听闻姚相家大公子有些意外,鲁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姚炳焜脸色一变,心虚地四下观瞧,见附近无人,便紧张道:“鲁御史车上叙话吧!”
鲁能坐上姚相的马车,果然气派,与他平时在路上拦的马车真真不可同日而语!
车厢里宽敞到坐四五个人都没有问题,座位和靠背都是软软的棉垫,现下是夏日,软垫外面包着凉席,正中一个茶桌,上面备着精致的茶点和刚切好的水果,茶桌下面是冰格,茶点和水果吃起来都冰冰凉凉的,甚是爽口!
常随给两位上了茶便退出去在车外面守着。
姚炳焜问道:“鲁大人怎知我儿事出意外?”
鲁能将西瓜皮放在桌旁的垃圾桶里,拿起绢帕擦了嘴道:“当然是有人想让下官在圣上面前参大人一本而故意向下官提及的,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姚相这棵树如此大,当然会招风了!”
大热天的,又穿着厚厚的官服,能吃到冰镇的西瓜真是人生乐事,鲁能顿觉浑身的暑热消下去大半,心中暗想:等他升官发财之的也要如此享受!
“啊?!”
姚炳焜这个儿子一年到头没少给他惹祸,每次他想狠狠教训儿子时,他老娘总是跑出来要死要活,搞得这个儿子越发不争气!
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病,若真是有人捅到皇上那里,一个“治家不严、纵子行凶”的罪命就够让他身败名裂了!
鲁能又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道:“姚相放心,下官仰慕姚相已久,断不会受旁人唆使与姚相为难的!”
姚炳焜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
心道:这鲁能虽然能力一般,确是向自己投诚的!
鲁能又道:“再说,家事就是家事,国事是国事,岂能混为一谈?姚相,在下不仅不会参奏此事,若有同僚想要提及此事,在下也定会极力阻拦并立刻向姚相通报!”
姚炳焜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笑容道:“那就有劳鲁大人费心了!老夫定会记着鲁大人的情谊!”
鲁能将瓜皮扔了,拱手道:“能为姚相出力,那是下官的福份!若有何处能用得上下官的,还请姚相尽管吩咐!下官今后唯姚相马首是瞻!”
姚炳焜思忖了一下问道:“你可知何处有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