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诗情添油加醋道:“若不是秋红护着,她们还要掌掴女儿呢!”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有女子如此罔顾国法,肆意妄为!完全不将咱们岳府放在眼里!待你爹爹回来,娘定要帮你讨回公道!”
岳正修从府衙回来,进门便被管家告知大小姐今日在街上被人推倒,岳正修爱女心切,问道:“没人跟着吗?”
“护卫也被打伤了!”
“何人如此嚣张?”
“一个女子。”
管家回这话的时候莫名有些心虚。
“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大小姐的随行护卫连个女子都打不过?全都辞了!再招些身手好的!”
“是!”
岳正修来到女儿的绣楼,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儿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心疼的肝肠寸断。
“爹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好孩子,可伤到什么地方?”
“女儿的腿、腰、胳膊都伤到了!”
其实她自己歪倒在地上,一点伤都没受,可她要让她爹心疼、生气才好为她出头,故意让郎中给她胳膊、腿上都缠上绷带,此刻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岳正修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你好好养着,爹这就去找京兆府尹,定为你讨个公道!”
“多谢爹爹!”
岳正气愤离去,岳夫人送夫君出门,她要再叮嘱一番。
岳诗情若无起事地坐起来,恶毒道:“敢惹我,看她这次怎么死!”
锦鲤巷
主仆三人吃了晚饭。
叶倾城道:“我得回去把我差事了了,帐结清,今后,咱们三个就可以好好过我们的小日子了。”
两人将叶倾城送出门去,转身回了小院。
叶倾城回到顾家别院,为顾慎言诊了脉,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便道:“半月之期已到,你的身体已恢复康健,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顾慎言垂眸不语,若有所思。
她今天下午在街上惹的事,虽是不怪她,不过也会给她招来麻烦,原本在别院是最安全的,她却偏要此时离开。
他又不能言明,只怕她知道他派人跟踪她,又要生气。
“明早给你结帐!”
“好叻,那我明日再走!”
她欢天喜地蹦跳着出去,没有注意身后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京兆衙门内院
郭澄与岳正修相对而坐。
“子詹兄,想当年,你我二人同榜中第,那份欢喜还依如昨日啊!”
“是啊,文甫兄,这些年,多亏文甫兄在吏部照应,下官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子詹兄你我同级,愚兄不过虚长你两岁,实不敢腆居上位。”
“哪里哪里,文甫兄官居要职,这次鲁州赈灾案之后,多位空悬,怕是各级都要动一动,文甫兄你深得皇上倚重,进升高位指日可待啊!”
“不敢不敢,愚兄任此职已是如履薄冰,万不敢再向上多走一步了!”
嘴上谦虚着,眉眼之间却满是倨傲与自得。
一杯茶饮尽,终于进入正题。
“今日前来叨扰,只为一件小事:小女今日在街上被冲撞,家中侍卫亦被殴打,不知子詹兄可知此事啊?”
“啊?世侄女被人冲撞?谁人如此胆大妄为?发生在何时何地是何人所为啊?”
岳正修从袖袋中掏中一张纸,他已将他从女儿和夫人口中听说的事情经过写了下来,此刻郑重地交到郭澄手中。
郭澄一看,可不就在府衙门口这条街上,这还得了?
当即把捕头叫进来,一通训斥!
限期三天捉拿当街斗殴的女凶徒!
捕头快收工了被莫名批了一顿还要加班,气呼呼地叫了两个手下到案发现场问口供去了!
岳正修对郭澄的办事态度十分满意,心中暗道:“这人倒是识时务,知晓本官不日将升迁吏部尚书,现在巴结还来得及!待升迁之后再想如此轻松套交情就难喽!”
郭澄虽然级别与岳正修同级,但是一个是地方官员、一个是朝中官员,高下立见。
且郭澄这人在京都做府尹这么多年,人脉不是一般的广。
他已收到消息,鲁州赈灾案几乎掏空了大半个户部,户部无人可升,皇上有意让吏部尚书调任户部,那吏部尚书空缺,最理想的人选自然是任吏部侍郎多年的岳正修了!
正愁没什么巴结的,这不就送来个缘由,若是此事办的漂亮,他与吏部新任尚书的关系不就稳了?
亲送岳正修坐上马车离开,郭澄脸上笑得更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