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初闻记忆清洗(一)(1 / 2)

 第一次挨打却是这样的感受……

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曾以为那是一种剧烈的情感交流,是比宠爱更高一级的极致体验。

如今才知,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想一番。

我再也不要挨打了!

再也不要!

也再也不会瞎许愿了!

原先想挨顿打的愿望订单被老天接收,实现的出其不意,攻我不备。

可叹自己求仁得仁,又怨得了谁?

一边走路,一边想着。

惊心未定。

又默默滑下两行泪来……

大白兔姐姐用手指勾掉了我的泪滴,笑着哄我,“也是徐姨从不舍得打你,娇生惯养的,这回算是吓着你了。好了,都过去了,不瞎想了哈。”

我抬起泪眼:“白姐姐,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子呀?不是说只有犯了错才会挨打的吗?”

白姐姐扑哧一笑:“你对错误的评估考量可跟大人们不一样。该不该打,也不完全跟错误挂钩。位置不同,视角便会不同。徐姨肯定是发觉容容越发难管,越发疏远了,不禁反思了一阵,想平衡一下对两个孩子的态度。刚好你又把姐姐的乳酪吃了,撞到了徐姨的风口上,事情一下子就触发了呗。”

我揣着激动:“这也是我想不开的地方!今天纯纯把我当枪使了,还是个出气筒。”

“是!小出气筒!”

白姐姐理了理我的头发:“打的又不疼,你要是真的理解你娘,就配合她演演戏呀。结果哭的伤心欲绝,反倒叫徐姨更是难堪,没有恼羞成怒对你下狠手就不错了。看吧~,徐姨还是偏颇你的,到底一碗水难端平呀。”

我并不是很认可白姐姐的话。

至少现在如此。

但我决定慢慢想想,便不再说话了。

吃饭的地点居然在昙园。

白姐姐把我带到花庐,三面敞阔。

“乔乔,你先在这坐会儿,晚上的昙园一般就剩我和园主在。今晚上是春花宴,我上小厨房搭把手去。”

“姐姐去吧。”

我在庐中走了一圈,又凭栏看着满园密集的奇花异草。它们感知到大雨将至,早早地蜷缩起来了。

我发着呆,有个人徐徐而来。

是李枕。

他看见我连忙一揣手,脸上带起了坏笑。

我也不由自主的扬起唇角。

“原来是你攒的局。”

“对呀~”

他一步跃到我身边,盯着我看,“诶?你怎么好像刚刚哭过。”

“我……”

提到这茬儿,我又伤心起来,泪眼朦朦。

“怎么了嘛!眼皮都红肿着,可怜见的。”

“姑姑和姐姐打我了。”我抽搭起来。

谁料他不仅不安慰,还笑了!

“啊哈哈哈哈,你这是犯了什么天条啊,居然遭到全家围殴,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气的直冒鼻涕泡,转过脸去不理他。

他清清笑嗓:“打的哪儿呀?”

我气不打一处来:“还能是哪儿!”

然后——

啪!

只觉一阵风杀来,拍到我刚刚受过委屈的地方,差点没给我拍飞了!

我愣了一下,惊看这家伙。

他还在坏笑着揉手。

“李枕!!!!!!!!”

我一蹦三尺高,握紧了拳头就往他胸口砸去!

他抱头鼠蹿,我奋蹄追打!

咯噔咯噔,木地板上一圈圈绕着两匹野马。

叫我好不容易追上了,拽着他就是一通老拳。他呜哇呜哇倒在席上,夸张的喊道,“要打死人啦!要打死人啦!”

手都给我捶疼了。

那也得继续捶!

他又装哭:“呜呜呜,不公平呐!凭啥她俩都能打你,我就不能了?世上没有这样的事儿啊!待遇不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