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游(1 / 2)

大道独尊 沐子隐 0 字 2022-10-11

 华灯初上。</p>

苏家府邸张灯结彩,一片喜庆。</p>

当然,倒不是正在办何喜宴,也未见得有宾客前来。落在外人的眼中,只认为是这苏家的家主遇着了什么高兴之事,自家庆贺而已。</p>

一对大红灯笼,挂在那府门之外。</p>

忽而,远远见得,一人正徒步朝着此处缓缓行来。</p>

上官瑶。</p>

此刻夜幕已至,再加之近日以来儒园传出的各种古怪气氛,京州城已不如往日那般的喧嚣了。苏家大宅前的街道上,除了依稀奔走的几个行人,便只有上官瑶一道孤寂的身影,独自缓缓地行走着。</p>

一袭白衣,仿佛融入了暗夜之中。</p>

明日便是儒园发起的中原盟会,各门各派都领了弟子前来,上官瑶自也是因为这般原因才来到京州的。来苏家,便是看那苏小小。</p>

不过,也不知是何原因,让她突然有了如此兴致。</p>

“呼……”</p>

上官瑶昂起头来,正见得那两个大红灯笼。</p>

稍稍怔了片刻,随即想起了什么,便是浅浅地笑了一笑。</p>

“吱呀……”</p>

也未着下人通传,自行缓缓推开府门,上官瑶脚步轻拾,踏入了大院之中。一眼望去,倏尔,她清冷的面容一滞,却是呆了下来。</p>

只见得对面大堂之中,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正好也迎面而来。秦川一手拉着苏小小,刚好跨过了门槛,也正与上官瑶四目相对。</p>

白驹过隙。</p>

却又如千年万年。</p>

秦川淡淡地笑了一笑,仿佛再也没有忧愁。</p>

“瑶瑶姐姐!”</p>

顿时,苏小小也一眼瞧到了上官瑶,娇唤一声,一只小手继续拉着秦川,却是朝着门口小跑过来。秦川任由小小拉着,也与上官瑶越来越近。</p>

“可有好好修行?”</p>

上官瑶蹲下身来,极其怜爱地抚着苏小小的脸蛋。</p>

“有。方才秦川哥哥还教了我清心诀。”</p>

“嗯。”</p>

淡淡应道,顺着苏小小的手指,上官瑶再度朝着秦川望去。她一贯清冷的容颜,仿佛终于在这一眼顾盼中缓解了几分,浮上了暖暖的红云。这般的面容,只有在当年的云梦泽上,秦川才有幸瞧见过。</p>

那时悠闲的时光。</p>

“我本与叶秋奇在城中酒楼,但他突有急事处理,便匆匆离了去。我想着许久未来看小小,方才贸然叨扰了苏伯父。”</p>

秦川说道,又痴痴地笑了笑。</p>

“嗯。”</p>

上官瑶依然淡淡地应着,立起了身来。</p>

“秦川哥哥和瑶瑶姐姐都来了,可以陪小小一起玩咯!”</p>

忽而,不理会两个大人之间故作平静的言语,苏小小一下分别拉起秦川与上官瑶的手,无比欣喜地朝着街上奔去,从未有过的开心。</p>

烟花遍地。</p>

适时京州城中的灯火相继亮了起来,繁华仍旧。</p>

却是璀璨夺目。</p>

……</p>

满城喧嚣。</p>

今夜不知是京州的哪户人家大婚之喜,入夜以后便礼乐不断,而且似乎还是一显赫人家,鞭炮长鸣,烟花漫天,直把沉寂了许久的京州城,再度带回了往日的喧嚣。如此最近的一次,恐怕已是数月前的元宵了。</p>

夜市上,秦川牵着苏小小、苏小小牵着上官瑶,两大一小三个人,漫步在街道之中。只看那苏小小,娇俏的小脸上,始终洋溢地幸福的欢笑。</p>

或许,也正如另外的两人。</p>

“……”</p>

秦川心中一哂,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p>

忽然觉得,自己与上官瑶,从那时云梦泽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这般亲密过了。尽管,此时此刻,与她之间,还隔着一个苏小小。</p>

秦川昂起头来,看了看天际灿烂的烟花。</p>

却见得上官瑶也正是如此,秦川与她再度对视,却是从彼此的目光之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曾经那一次未履行的约定。</p>

……京州,元宵灯会。</p>

那时,幼年的上官瑶没有来,而同样幼年的秦川,也迟到了。如今时隔二十余年,却似乎在这一刻,一同履行了当初的约定。秦川没有言语,默默地看着上官瑶;而上官瑶也没有说话,也只是淡淡地看着秦川。</p>

直到中间的苏小小,颇有疑惑地来回瞧着二人。</p>

秦川与上官瑶,方才一同笑了一笑。</p>

那时。</p>

青梅竹马。</p>

“那时正是师父来带我上落雁峰,母亲不让我出来。想想,便与如今的小小一般年纪。我想那时若是大胆违逆了母亲,或许……”</p>

上官瑶淡淡说着,瞧了秦川一眼。</p>

“又如何回得去呢。”</p>

随即,秦川笑笑,如此接了一句。</p>

只不过,在回答这一句之前,略有几分失神。隐晦地露出一抹疑虑之色,紧接着却也没有表现出来,继续与上官瑶追忆着往昔。</p>

就连上官瑶也未曾察觉,秦川已然分出了一道化身,朝着方才他偶然发现的古怪气息追踪而去。这,也正是秦川方才失神的原因。</p>

也或许,上官瑶早已知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