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没了。”顾医总算可以说话了，但语气很弱，“人生变得苍白且迷茫。”</p>

“神经病。”阿天嗤之以鼻，“我的信仰没了，不是可以活得好好的吗？唐菲姐姐交代给你的任务，你真的有好好完成吗？她用自己生命填补了因果的空白，你到底有没有理解？”</p>

“嗯？”顾医抬头正视着他，“因果的空白？”</p>

“看来你是个笨蛋，枉费了姐姐的心意。”阿天表情有些失望，“没错，我是她的棋子，你也是她的棋子，但这只是世俗的说法，她心里根本没将我们当成棋子，而是色彩，用来填补空白的色彩！”</p>

“色彩？”</p>

“是的，你以为有人可以杀死她吗？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最鲜艳的色彩，去弥补了最关键的空白，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你懂吗？”</p>

顾医这时才开始认真考虑起来，的确，唐菲有机会活下来，就算死了，也有机会复活，可她全部放弃了，难道死亡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难道她将自己都当成了自己的棋子？</p>

她到底在设计一个怎样的局？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为什么最后要说，她的死不怪任何人呢？</p>

阿天摇了摇头，叹道：“放心，这种笨蛋不止你一个，师傅也是，现在他也陷入了迷茫不可自拔，已经被强制送去医务组了，在和他见面之前，你先好好恢复一下。”</p>

…………</p>

当顾医见到陈学武的时候，两人的眼中均充满了异样。</p>

同样的骨瘦如柴，一脸萎靡，如果陈学武长头发的话，也一定白了不少。</p>

“顾施主。”他勉强坐起身，招呼道，“好久不见了。”</p>

“是啊。”顾医微微含笑，“我很久没听见你们歃血盟的消息了，所以过来看看。”</p>

“哎……”陈学武长叹一声，“我辜负了零先生的期望啊，以我的能力，什么都做不了。”</p>

“现在的形式比人强的。”顾医劝道，“你不必那么自责。”</p>

“是啊。”陈学武感叹道，“其实，无论是唐菲还是零，都没有对我有过期待，我只是一个虚位，代表这个组织还存在。”</p>

接着，他问道：“你知道零最初指定的继承者是谁吗？”</p>

“是谁？”顾医好奇道。</p>

“是雷雪。”</p>

“为什么？”他对此大惑不解。</p>

“你不该放弃她的。”陈学武说道，“她才是有能力改变时局的人，而唐菲的本意，也是想让你们在一起。”</p>

对此顾医表示沉默，因为曾几何时，静静也说过同样的话。</p>

…………</p>

那是自己送走了火星方舟，回到了泰坦星与静静一起生活之初，他将自己的境遇告知，而她则提出了疑问。</p>

“顾先生，你为什么不将唐菲的女儿带在身边？”</p>

“为什么要带着她？”顾医想起雷雪的态度就很生气，“这么任性的女孩，我没打她屁股就很好了。”</p>

静静喝了口茶，过了几秒说道：“你想过吗，为什么唐菲要收养这个女孩？”</p>

“因为和她像吗？”顾医猜测道，他觉得这两人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极坏一个极傻。</p>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呢。”静静说道，“唐菲是因果律的大师，她的心思我也不能完全看透，但我大致可以猜到她的两条主线，一条是你，一条是雪儿。”</p>

“说来听听。”顾医喜欢听她分析事件背后的真相，这对提高自己的解析能力也是有帮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