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也不该是我啊。孟长老、楚长老。还有师弟，都是合适的人选。我不想当掌门，我只想陪伴师父。不管生死，我只想陪伴师父。”</p>

“你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么？违背师命。你知道后果。”子仙声音冰冷地恐吓道。知道说不通，索性采取强硬的手段。</p>

“师父，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哑姑仰起头，委屈又倔强地望着子仙。</p>

子仙如何真的忍心用门规处置哑姑？一时间，一站一跪的两个人都没了言语。只是定定地望着对方僵持着，希望对方能退一步。</p>

半晌，子仙终是叹了口气：“起来吧，地上凉。”</p>

哑姑嘴角微弯，师父到底还是心软的。揉了揉酸痛的腿，哑姑缓缓爬了起来。</p>

“你要跟着我也不是不行，只是天高路险，你又不会法术，如何自保？到时候为师还要分神照应你，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p>

哑姑不说话了。似乎自己跟着师父，确实只能成为她的累赘。可是就这样看着她走，却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p>

一想到她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哑姑就觉得仿佛整颗心都被烈焰炙烤一般，疼得喘不上气来。</p>

“师父，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看不见你，我整个心都是空的。”哑姑哽咽着，强忍着氤氲在眼眶里的泪水。</p>

子仙想了想，道：“这好办。为师就让你能够看见我就是了。”</p>

哑姑诧异地瞪大眼睛，却见子仙淡淡一笑，广袖一挥，一片星星点点的白光随之飞洒而出，落在了厚厚的水晶外墙之上。</p>

“师父，这是？”哑姑不明所以，走过去伸手触碰着那水晶，却没发觉有什么不同。</p>

子仙笑了笑：“哑姑，以后你想我的时候，就把手按在水晶墙上，唤三声‘师父’，我就会出现了。不过，这个方法每七天只能用一次。”</p>

“才一次啊？那……”哑姑嘟囔道。</p>

子仙好笑地看着她：“一次已经不少啦。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一般去天庭的人，凡间是不可有她的影像的。”</p>

“好吧，徒儿知道了。”哑姑神情黯然道。</p>

“你也别灰心，我留下的典籍中有不少仙家的修炼方法，等到什么时候，哑姑修炼有成，就可以去找我了。”</p>

“真的吗？”哑姑惊喜道。</p>

“嗯。”子仙肯定地点点头：“师父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逍遥派就交由你照应了。”</p>

“师父放心，哑姑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宗门的。”</p>

“嗯。”子仙最后望了哑姑一眼，转身向着凌波桥而去。</p>

哑姑对着子仙的背影，跪倒在地，泪流不止，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子仙感受到身后哑姑的举动，身子一震，终是未做停留，一路离开了凌波洞。</p>

一直到走出了十里桃花林的范围，酸涩的心才稍微好受了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