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姑娘,放心吧没错的。”常律师笑着回答,一面招呼大家先坐下。
两人开始还有些拘束,常律师试着从小时候的印象做话题,逐渐切入、引导,加上许静用家乡话和他做的几次对答,终于让林树渐渐高兴起来。
“嗯,这是我姑娘,眉眼里带着她母亲的样子,不过比她更好看!”
说着,用手抹起眼泪来。然后就问前妻后来的生活,以及是什么病、如何过世的等等。
许静一一回答了,然后问他:“您这回出来,那养老院那边的工作怎么办?”
“咳,那叫个什么工作呀。”
林树苦笑着:“每月就给五百元,什么活儿都叫你干,什么人指使我都得应合着,反正就是个杂工呗。
回去的时候要是还让接着做就做,人家不让,那就另外找吧。”
“这,这意思是也不固定?那您为什么辞了工跑那么远过来?既然有人给你微信,你加上我随时可以聊的。”
许静皱眉,有些不理解。
“我真人不在你眼前,你能放心和我聊?”
许静楞了下,想想也是。在面前时还难以置信核实好几天呢,如果远程,只怕自己更不敢轻信了。
“那您这次来,只是为了见见我?后面有什么打算呢?”
“嗯,这个……,我还没想好。”林树有些支支吾吾。然后他开始把话题转移到许静目前的工作和生活上。
许静心里有疑惑,所以也不敢把实际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他。
两个人在原地绕来绕去,其实都觉得没有意思。
常律师见状建议说:“您女儿工作很忙不能谈太久。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先让她回去上班吧?”
林树似乎有点尴尬,急忙表示同意。
于是许静出来,汇合了先一步在外面等她的张宁,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亚朵酒店旁茶餐厅点了几样东西,边吃边等。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常律师才来找他们。
“怎么这么久?老爷子和你挺投缘呐?”张宁开玩笑地说。
常律师叹口气摇摇头:“你可猜对了,那老爷子不是单纯来找闺女,他是来要钱的!”
“要什么钱?他想要多少?”张宁看了眼脸色沉下来的许静,小心问道。
“你还记得有人告诉他许静发财的事么?
他刚才拉着我诉苦,一会儿说自己不是坏人,一会儿又讲身上的伤病和收入太少。
说到最后,又冒出来他要修老家的破房子回去住。
总之,他想和许静要一笔赡养费。”
“赡养费?”张宁看看许静,回头说:“如果只是为的赡养,那倒也应该。毕竟作为子女嘛,说到底人家有生育之恩。”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问:“那他想要多少?”
“六十万。”
“啥!六十万?”张宁还未接茬,许静先吓了一跳。
“什么赡养费要这么贵?在那小山村里十几万都是大钱了,六十万可以建好几栋楼哩。难道他想自己开养老院?”
“对啊,这可不止是修修老房子那么简单吧?”
张宁也疑惑地看向对面:“我说常律,一般情况下赡养费应该怎么计算?”
“嗯……,最常用的方法是根据当地发布的最低生活费标准,
还要加上每年需要支付的保险金,护理和医疗费用由子女分担,
住房租金或修缮费用与护理、医疗费同理。”常律师解释。
“那也就是说,根本不用一次性给他拿出来几十万对不?”
“有些案例是私下和解的,同意一次性给若干,然后对方不会追究相关法律责任。但也需要有双方具结的文件才行。”
张宁目光看向许静,她现在陷入了思考和自我斗争中。
从孝字上来说许静认可赡养费,即使生父对自己几乎没有尽养育的义务。
但是从理上来说她不认可没有根据、一拍脑门几十万的说法,这根本是狮子大开口!
况且给他六十万自己口袋可就见底了,真有个需要如何是好?
这种事谁遇上都头疼,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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