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羡慕赵唐了,果然企业管理不是谁都能干的,这个首席经营官可比自己以前做管理合伙人操心太多!
周一例会结束,孙瑶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一言不发。
通过刚才的会议她感觉到,公司内部现在有股暗地的情绪在积累。员工在私下议论,他们刻意避开自己的目光让孙瑶非常担心。
她现在在想,要不要先找几个比较忠诚的员工和他们聊聊呢?
“莎莉,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身后响起陈兰的声音。孙瑶转过身来,见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似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沃尔夫,你怎么又回来了?”孙瑶微笑问道。
“我有几句话……。”陈兰有些欲言又止。
“你说,我听着。”孙瑶立即恢复了眼里的神采,走到长沙发里坐下,示意陈兰坐到自己左手。
“我,嗯……,不是为了自己,是想说说有关你……。”
孙瑶惊讶了,仔细看看陈兰,笑问:“今天这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我是想说……。”陈兰不知从哪里开口,尴尬地抹了下额头,忽然问:“你知道员工之间在传什么话吗?”
“嗯?”孙瑶楞了下:“什么话?”
“他们在议论瑞秋的事。”
“这不奇怪,肯定会发生的。”
“不是,我意思是说……,”陈兰截住她的话:“他们主要有三种观点
:瑞秋走得冤,韩董下手太狠不讲情分,这是一种;
莎莉你没替瑞秋说话,只顾保自己的位子讨好董事会,这是第二种;经管会太弱,对内对外都不敢扛事,这是第三种。”
孙瑶的脸阴沉下来,冷笑道:“看来核心还是替瑞秋喊冤的!”
“这个不稀奇,人都是同情弱者嘛。”陈兰耸耸肩。“不过,莎莉你仔细分析,这里面涉及的:韩菊、你和经管会。你觉得说明了什么?”
“嗯?”孙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反问:“沃尔夫,你觉得呢?”
“我觉得瑞秋这事的解决,让员工心里很不服气。不管他们认为谁该担责,这一点应该是共通的。”陈兰想了想说。
“是的,我同意。你是想说这次可能留下了比较大的隐患?”
“我想说,是呀这回的结果对智亚高层的声誉造成了影响,但更重要的是动摇了员工对高层的信任感!”
陈兰抬起眼皮:“这个裂痕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造成的,这是个深刻的教训!”
“那么,沃尔夫你呢?”孙瑶忽然问:“你自己心里有这‘裂痕’吗?”
陈兰楞了会儿没回答,然后他摇头说:“我不知道,莎莉。我只是察觉到情况并且来和你说说。”
他轻轻叹口气:“莎莉,我说句你听了可能不高兴的话。
为什么韩菊这次非要立刻、马上处理瑞秋,她真觉得急迫到一时半刻都等不了了吗,还是她借此机会有所图?
我们大家心里都有这个疑问,所以下面才有这样那样的嘀咕。”
“只要我的人力总监不嘀咕,员工议论三五天也没什么。”
“不、不对!”陈兰站起来:“员工嘀咕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和他们设想中应该有的结果相差太大。
令人难以理解、无法接受。而我是在就事论事和你反应问题!托尼就不会说你刚才讲的这种话!”
他有些激动了,呼吸声很重:“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说话,质疑我还是想嘲笑我?”
“沃尔夫,冷静下。”孙瑶也站起来:“我没想让你难堪。”她摆摆手:“我只想告诉你,在众人躁动时你该保持冷静!”
“如果你觉得人力总监就应该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那抱歉我可能做不到!”
陈兰转身就走,到门口又回身说:“莎莉,你该好好想想了。一味安抚或压住员工不能永远成功,即便他们表面不说心里还是有坎过不去。根子在那儿,问题并没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让韩菊董改主意,还是我们经管会出面再把瑞秋接回来?”
“我不知道!”陈兰恼火地回答。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只跑来把问题抛给我就完事大吉了吗?”
“莎莉,现在是我在和你对话,假如是其他员工,你也这样问对方吗?”陈兰反问。
见孙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叹口气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孙瑶心里五味杂陈。她愤怒、恼火,还有些委屈和对自己的不满。孙瑶使劲摇摇头。
她觉得陈兰今天跑来吵这场很没道理,也不像他以往的风格。火气都不小,这事怎么了?
该怪瑞秋的离开,还是怪韩菊?难道实际上孙瑶是在怪自己?
她觉得今天的陈兰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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