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来了少不了要在老领导面前哭一鼻子、诉说自己的委屈。赵唐一面安慰她,一面也批评了她撂挑子不干的想法。
本来嘛,人家孙瑶也没有故意让你赛英难堪,俩人都是这事的受害者。
现在如果赛英先摔锅走人,那别人借机削弱经管会、打压孙瑶威信的目的可就达成了。
赛英本来也是闹情绪,并没有和公司关系恶化到无法相处的地步,听了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但赵唐知道这个苗头很不好,它说明智亚内部的和谐与团结正在被打破,部分干部自己对未来都产生了疑惑,更不用说他们管理的那些员工。
所有堤防都是从内部开始崩溃,这是最需要警惕的地方!
赵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连许静都感觉到自己心绪上受到这事的影响了,可见其他员工会怎样。
领导们聚在魏东新家院落凉亭里吃瓜,许静则正盘腿坐在床上,面对愁容不展的朱晓茹和马肖萍。
二喵在她身边蹲坐,毛茸茸的尾巴圈在前爪前。
它现在长大多了,被溺爱和专宠滋养得腰圆体肥毛色光润,正转动着胖脑袋,亮晶晶的大眼睛把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也是,都到饭点了,这仨心思去哪里了,怎么也没人张罗着开个罐罐?人不吃饭,可猫要吃呵!
见没人有动手的意思,二喵不耐烦地舔舔嘴巴,俯下身来将爪
子收在胸前,开始为自己的肚子发愁。
唉,盆盆吃得好干净,早知道昨天剩点渣渣就好了!
“你们说,赛姐真的会走么?”马肖萍问。
“要我说呵,你们都别想那么多了。”朱晓茹忽然开口:“领导们有领导们的想法和办法,你们再想也没用。如果赛姐对公司重要,领导一定设法留下她!”
“留下不难。”许静叹口气:“就怕人留下,心不在了。”
“什么意思?”马肖萍不解。
“这次的事太伤人。”许静苦笑:“明明把甲方都快安抚好了,赛姐自己已经有信心解决的,没想到韩董还是强行赶瑞秋姐走。
啧,怎么形容呢?你替人爬梯子上去换屋顶的瓦,转身正要下去,却发现梯子被撤了。嘿嘿,换做是你啥感受?”
“你是不是想说,韩家人做事不地道?”马肖萍眨巴眨巴眼睛问。
“我可没说,别误会,那是你自己解读的。”许静被她的理解力吓了一跳,连连摇手。
朱晓茹忍不住低头暗笑,被许静丢过去一个熊头抱枕砸个正中。
“这事儿也怪,你说以前董事会和经管会之间好好地,也没听说闹什么别扭,怎么就突然顶牛了呢?”
“对呵,”晓茹点头同意马肖萍的话:“师姐,是不是这幕后有什么我们不便知道的大秘密?”
“你俩这唱和还挺合拍是吧,想从我这里八卦点新闻?”许静冷笑:“和谐,那是表面的、临时的,斗争才是永恒的。”
“这话……,听着蛮有哲理。不过……,啥意思呀?”马肖萍一头雾水。
“在你们刚来那会儿,就是莎莉的前任托尼还在位的时候,其实就是董事会挑错把他罢免的。”
许静摆出师姐的谱教育道:“那时候托尼不听董事会的,就是不肯答应小韩董的上市方案。
然后小韩董拿住他错处逼他处分自己并且下台,后来小韩董不耐烦亲自管理,才叫莎莉上来接任。
明白了吧?所以说和谐是表面、临时的。”
“哦!那就是说韩菊董现在看莎莉不顺眼了?”马肖萍拍拍后脑勺说:“所以要找个理由收拾她?”
她小声说完,看看朱晓茹:“我理解得对吗?”晓茹把嘴一咧。
“你要这么说……,可能也有道理,我们倒没往这上头想。”
许静琢磨下,摇摇头:“按说他们挑不出比莎莉更合适的管理者,该不至于对她横挑竖拣才对。除非……。”
“除非董事会有了可以替代她的人选?”
“嗯!”许静心头一沉,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蓝总。难道董事会这么快就都倒到蓝总那边去了,或者大部分都追随他?
如果可以左右韩菊的决定,说明这种力量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
经管会目光一直盯着如何妥善解决具体的事务,会不会没注意到蓝总那边正悄悄布局?
一切质变源于量的积累,许静想起不知在那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
“唉,好了、好了。不想这些,头都疼了。”晓茹打断她们:“都过午了,你们是吃点东西,还是干脆不吃?
反正我得找袋泡面去了,先保命要紧!”
她的话立即引起二喵的共鸣,它很大声地叫了下,起身往储藏室跑去,然后直立起来用爪子拍橱柜门。
“它在干嘛?”跟在晓茹身后正往厨房走的马肖萍回过头来奇怪地问。
“你们要吃饭,它也要吃呵!”许静无奈地摊开手:“不过和你俩聊天,我忘记要给她买罐罐的事情了。只有半袋猫粮饼干。”
“我来给它煮块鸡胸肉。”晓茹举着冰箱里的发现叫道。
马肖萍却像想起什么,回身对许静问了句:“师姐,塞琳娜要是真的跳槽,你说我们是跟着走好,还是继续留下呢?”
许静抱着脑袋痛苦地看看这执拗的丫头,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先别问那么多,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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