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奚落你爸的时候，我得到了莫大的成就感，那种成就感不是我过去所拥有的。我如同一个亡国的公主和至高无上的天后，认为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匍匐在我的裙角之下，我终究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伴我一生。这样的想法始终是大错特错，有句诗怎么说呢？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意思就是说这人间最留不住的一个是树上的花，一个就是镜子里的容颜。尤其是女人，美好年华终究只是那几年而已，然岁月流逝，一切消散殆尽之后，我们女人活的终究不过是一颗枯树。到那个时候不再会有任何一只蜜蜂或者蝴蝶停留在你这里，甚至是想开上一朵鲜艳的花朵都十分艰难。”

“我没有谈恋爱，都没有结婚，我天真的以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是囚禁女人的十字架而已。我享受所有男人同时追求我的感觉，他们把我捧在手心，而不是我去伺候他们某一个人，终生至老。”

“很快我便走上了三十岁，仅仅是两年，我便跨过了岁月的横沟，感受到了人生之中的莫大落差。曾经招蜂引蝶的花朵变成了枯木，满园春色再也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唯一的陪伴不再是香甜的花蜜，而是牛驴的大粪。我的这些话绝对不是异想天开，也不是危言耸听，当你感受到了之后，那个时候后悔也没用了。”

“身边一个个优秀的男人弃我而去，我从原来的挑选变成了被挑选，我曾经也倔强的想和你一样，一个人过，觉得生活又不是非得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但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告诉我，事实的确如此。你尝试过家里没有一个男人为你遮风挡雨？没有人在你生病的时候嘘寒问暖？回到家里边儿没有香甜的饭菜，等待你的只有冰冷的炉灶，终日没有人可以和你说说话，只能抱着手机或者电视看着一遍又一遍的电视剧，玩着不知道玩了多少遍的游戏。”

“或许等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孤独两个字怎么写了，为什么总是有女的觉得嫁给男人是一种吃亏？她们享受不到家庭那种幸福感，的的确确，现在很多男人不靠谱，出轨，或者躺在家里无所事事。但是咱们女人一点错都没有吗？不，生活中偶尔吵吵架，拌拌嘴，也算是一种态度啊。就像调料，苦被绝大多数人所厌倦，可是有了它才是真正的全部。可怕的不是能和一个人吵架，而是能和他吵一辈子，但是彼此心里又有着对方，这样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对吗？辛然？”

辛然有些迷茫，向来不太爱说话的老妈，竟然一次性吐露这么多？

“妈，今天的你怎么多愁善感？”

张素红摇了摇头：“你继续听着。从那之后我本想找一个男的过上一辈子，峰回路转之际，我遇见了一个男人。”

“是我爸？”辛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问话的语气都不是那样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