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集瞪大了眼,脑袋有一刹那空白,感觉下身的疼痛都消失了,脸上的表情分明再说“难道不是”。
没给孙子提问的机会,平日以威严示人的赵绰,当下显得有些疲倦,悠悠叹道:“你祖父我诸子孙里,不论你阿爷,还是你伯父、叔父,还有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一个个都是庸碌之人,就你小子,最类乃祖!
性格耿直,做事很有原则,又聪明好学……还有点识时务!
甚至将来,乃祖还希望你能寄托我的衣钵,维护大隋律令威严!”
“但是,今日之事,于祖父看来,你一无事成,这如何能守得住《开皇律》,如何震慑宵小?”
赵集是越来越迷茫了,他祖父前面一句话,他还能理解,但连在一起,就听不懂其中意思。
“祖父是说,今日国子寺的情况,孙儿势单力薄,应该组织皇孙,迅速报官,让官吏来处置不法,不应该聚众打架,知法犯法吗?”
“自作聪明,乃祖说了让你报官了吗?那官吏就在旁边,你看他们敢管吗?”
“难道不是……”
赵集小声回了句,祖父赵绰眼睛一瞪,凶气扑面而来,吓得他缩了缩头。
赵绰才想起了爱孙还不到十岁,一些道理含蓄说起来,很难明白,他摸着下巴胡须,语气逐渐放缓下来,幽幽道:“看来你还没将《开皇律》读完,即于三月前,朝中牛公等人,与乃祖一道,再修《开皇律》,并将《汉律》中的一条款,重新补充其中。
此条律如下,‘无故入人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人欲犯法者,持器先谋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宇文化及等平日违法之事众多,这次主动来打斗于你等,且持有刀剑等私器,你就该主动依律反击,甚至杀之,何须手下留情?
此中祸害,若是不除,将来必变本加厉!
况且,任由之胡作非为,我大隋律令威严,何以维护!
懂?”
赵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用皇孙杨昭常挂在嘴边的话说,他祖父真是个狠人!
不亏是大理正,动不动就杀人!
他赵集秉公处事,在学舍给先生告事,纠正皇孙等人错误,对比来看,这些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赵集眼睛越来越亮,忙回道:“孙儿懂了!再有下次,见宇文化及等人不法主动来犯,孙儿必会反击,为天下除了这个违法乱纪的祸害!”
见孙子有些执迷,赵绰瞥了眼,清咳道:“乃祖还要教授你一事,我等维护律令,也要在保证自身安全下实行,要掌握一个度。
在此事上,你要多向乃祖学学!
乃祖执法不阿,便是于皇帝也多有指正劝谏,但乃祖还活得好好,你可曾见到,皇帝便是愤怒,何曾有将乃祖真正处死?”
“孙儿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