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个苹果想象成那个昨晚与她恶战一场的猪狗不如的丈夫,食他的肉、饮他的血。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家伙摔门而去后,又去了那个廉价的路边店。
档次高的他消费不起,即使在这样的廉价店里他也只能要点水煮花生和素烤串什么的,就着啤酒狠狠的糟蹋他的胃。
瘾上来的时候,他会打着哈欠流着泪钻进家中卫生间里插上插销,偷偷吸食点粉。
他披星戴月跑出租车的收益,就这样被挥霍一空。
秦伟吸粉是一个月前才被她发现的。
一天早晨,夏紫凝上班时忘了带手机,走到半道上又拐回来取,却一眼看见放在茶几上装在小塑料袋里的白色药丸。
起初她不知道那个是粉,可是丈夫忽然间慌里慌张的从卫生间里冲出来,撵魂似的把那个小塑料袋一把捏在了手里。
见此情景,夏紫凝心里咯噔一下,不禁疑窦丛生,就问那是什么药物,值得那么紧张吗
丈夫额头冒虚汗,支支吾吾的说是感冒药。
可他闪烁的眼神和慌乱的神态暴露了行迹。
凭着嗅觉,夏紫凝意识到那绝不是普通药物,她把手一伸冷着脸说道:“拿来我看。”
秦伟把手一扬,强笑道:“感冒药嘛,有什么值得看的?”
“既然是感冒药,怎么就不能看了,给我。”夏紫凝寒着脸说。
秦伟突然吼了起来:“我都说是感冒药了,为什么还要看?”
他的声色俱厉,不仅没有吓住夏紫凝,反倒越发增强了她的判断。
再明显不过的道理嘛,越是不让看,越容易使人生疑。夏紫凝杏眼圆睁,电光似的紧盯着丈夫。
可是丈夫把头一扭,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里依然紧紧的捏着那个塑料袋。
夏紫凝低头看了下腕表,就要迟到了,清楚现在也问不出什么,只得说道:“但愿只是感冒药。”说完急匆匆的出了门。
磕上门的一瞬间,秦伟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忙忙的立起身,去卫生间里锁上门,从镜灯背后取下锡箔,用一个白瓷的酒杯将药丸碾碎,坐在马桶盖上将粉末倒至锡箔上,一手捏住,一手抖抖索索的点燃了打火机,从底下熏烤。
一阵淡蓝色的烟雾升起,他凑至鼻端,尽数吸入肺部。
享受似的靠在水箱上眯了会眼睛,面色渐转红润。
不久后立起身,把那个塑料袋和一应器皿又藏到镜灯背板上。这才出门赶着去交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