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洗澡一向很快,陆明也不例外,虽然很舒适,但是陆明也没有一直泡澡。他待会儿还要把衣服拿去烘干。
拿到湿溜溜的衣服,忽然一整个人愣住了,他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总不能光着出去吧?虽然一个六岁大的孩童光屁股出门没有什么,可是他身体里住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啊,这种事情又怎么干的出来?
对啊,我干嘛要烘干呢?我可以直接把这里面的水分给剥离出来啊,甚至刚才下雨的时候我都可以控制周围的雨水自动避开我。
陆明从自从使用过第一魂环后便拥有了这新的感知器官,可乍一下子拥有就把它抛到脑后,未曾注意自己的那套新型感知系统,颇有些戴着眼镜找眼镜的感觉。
重新把心神投入到自己新的感知系统中,衣服里的水分,窗外的雨和风,还有云层中偶尔窜出的雷电一下子呈现在脑海里。
他如同多了一双上帝的眼睛,可以感知到方圆百米和云层上万米的高空,不过他的魂力做不到控制上万米高空的事物。
虽然他的感知范围很大,但是他目前也仅仅只能控制周围一定范围的物质。能够明显感觉到以自己为球心,有一道明显的范围当做球面约束住自己。
这个范围陆明也搞不清楚有多远,粗略应该是五十米左右。超出这个范围的物质几乎是控制不了的。
微微凝神,将衣服里的水分逐渐剥离出来,一开始是涓涓细流,随着水分就出逐渐变少,最后变成一片一片的白雾。
终于在十几秒后完成了整个剥离水分的任务,衣服已经完全干了,只留下了一个水球在陆明手中。
然后又仿照刚才把身上的皮肤上多余的水分剥离出来,稍微留一点点保持皮肤的形态。
把木桶里的水倒入排水系统,躺在床上,倒是觉得挺惬意,如同飘在云端一般。
把玩着手里的水球,脑海中不断冒出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个个彩色的肥皂泡在脑海中炸开,犹如发疯的野草般在脑海中蔓延缠绕。
那几位难民的情景一直在脑海里闪烁,这些人可未曾做错什么事情,他们本不该得到如此的惩罚。若真要是寻个错根,那便是他们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自己的獠牙。
可是没有獠牙又怎么算是一种过错呢?武魂是天注定的,是自打投胎以来就固定的事物,是不能抗衡的。
在这个科技树点歪的世界一切的根本就是武魂和魂力。所谓没有废物的武魂只有废物的魂师又只是一句大话空话。
先天没有魂力或者一级半级的魂力又怎么能去逆天改命呢?他们只能去勤勤恳恳的劳作来做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可这远远算不上普通人的生活啊,这简直就是异界的种姓制度,而平民就是那首陀罗,他们没有得到法律的保障,甚至自身的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
即使没有明文规定平民禁止与魂师通婚,也是有隐藏的公约认定平民禁止与魂师通婚。
毕竟,一个魂师与平民通婚,孩子可是有不小的概率是没有魂力的,更何况魂师显然与平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反观真正平民与魂师通婚的,不过是一些可悲可怜的女性罢了,嫁入人家作为小妾。可是小妾是丈夫的私有财产,她们甚至都没有人权,只是那些人利欲熏心的玩具。
正如今天所见到的难民,他们也勤勤恳恳的想过和幸福的生活,三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但是突如起来的天灾人祸打破了他们的幸福生活。
他们只能将自身寄托在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贵族,魂师。期待着这些人能对他们好一点,发发善心。
希望赋税轻一点,徭役少一点,战争少一点。希望不会有那个魂师老爷那天看上自己的女儿。
古代的明君爱民如子是因为这农民能把他赶下皇位。而手持铁锄的平民又怎么能把手握奇异力量的魂师贵族赶下台呢?
祈求是无用的,人只有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才会烧香拜佛,祈求别人的良善。仔细一想,这些烧香拜神的人又怎么不是另一种的痛苦呢?沉浸在虚假的希望中,总希望能有神来解救自己。
正如溺水的人,用力握住身边能抓住的一切事物,希望这事物能带他脱离苦海……
哎!我又能做什么呢?这些平民即使通过魂师推到了这该死的皇帝,建立一个新的制度又能维持多久呢?
凭借魂师的力量战胜魂师,也只不过是一只头狼领着羊群战胜一群狼,待到头狼死去,没有獠牙的羊群仍然是狼群的食物。
更何况我还有家人,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庭,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这种想法一个不小心就会毁掉现在的生活。
看了看窗外的暴雨,莫名的有些烦躁。一下子起身,打开窗户,把手中的水球狠狠的扔了出去,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雨。
狂风吹过,倒是觉得身体一阵发凉,电光一闪一闪的,不时有几震雷声带着风儿怒吼。
陆明狠狠的拍了拍窗台,关上窗户,吹灭了床边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