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富家祠堂，李腾一页页翻阅着族谱。他手里的族谱是从富天邦开始的，一直到富春就就停了，富春爷爷叫富九华，富春父亲叫富喜，富春爷爷那页是毛笔，富春父亲开始便是木炭灰了。

“从富九华那代开始就落魄了啊！”李腾面带笑意的说着这话，“这祠堂上的牌匾也被砸过，没想到村子里的人还留着些善心，给他们留下了这么大的祠堂。”

“推算时代，看来是农民把地主推翻了，怪不得富春家有一只金牙。”周博士也和李腾相视一笑，刘叔则在一旁默默扫着地。

“富九华！喂！说你呢！别扫了！”李腾笑着看向刘叔，哦，不对，是富爷爷。

刘叔愣在原地，但没有一秒，手上的动作又继续了。

“富九华，杀了儿子没人养老难受不”

“富九华，你还做了什么啊！”

“富九华，你为什么要杀儿子呢？”

“那么老的老头子冒充刘叔做什么，你把他杀了吗？”

“富九华，你哑巴啦！”

待富九华再抬起头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彻彻底底是个老人了，浑浊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他在这个年纪，哪有力气去反抗，去保持仇恨的力气和仇恨的心呢？

他只是一个老得不得了的老头子，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条软塌塌的破皮袋子，萎缩的鞭子，萎缩的身子。

李腾和周博士坐在原地看富九华的反应，李腾也很没有道德的在偷拍，典型教学素材。

富九华眼泪汪汪，看着倒是可怜极了。

“过来，坐！”李腾笑着招呼富九华，“华子呀！你都这个年纪了，来，跟咱么谈谈心。”

周博士拍了拍李腾，揽住李腾的肩，给他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

“哎呦破防了！”李腾埋头对周博士说着悄悄话，“老师要不你再抱抱我，我看他哭的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