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涵户怎么判断的犯罪人员开枪后的逃跑方向。

“直觉。”涵户说。

“那你为什么会在撞倒他后踩刹车？”周博士继续问他。

“因为不知道要不要审讯。”涵户作答。

“实际上，他开枪之后就有可能对其他警察造成危害，为什么你不把他撞死！”

“我。”涵户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行为的真实想法，那时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的是理智，可还不够理智，他突然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懊悔了。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往左？”周博士放缓了对涵户的逼问。

涵户放松了些：“因为他左转向我开枪，如果他右转，另一位警察也在右边，明明可以多一个选择的。”这次涵户回答的明显更认真了些。

“嗯，很好。第三个问题，张秀君和你的父亲的关系？”

涵户明显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语塞。

“别误会，我看了你的警局档案，发现你的行为漏洞和案件的很多疑点，我看了你的聊天，确定了你的单纯性，你可以放松些，可以呼吸。”周博士笑了。

涵户这才发现自己屏气了，他急忙放松，又觉得太可以了，整个人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三十年了，第一次觉得整个人被威压摄住，从身到心，甚至潜意识里都有被看穿的感觉，有一种学生时代的小聪明被老师嘲讽的羞耻。

周博士笑眯眯的拿出了一张试卷给涵户做，涵户紧张，他总有一种被盯着的难受情绪，周博士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退出了病房，还带上了门。